第169章冰火神爪
普云从祭天台上下来,犹自低声诵经,似是要为刚刚明心得悟,了然离去的普灵送福。
其他众人大约也为普灵居然自废武功,终是回头是岸而感慨,望着普灵离去的方向,久久不语。
那边的徐东彬则最先反应过来,似乎因为了却完一桩心事般,长吁了口气,又看向坐在旁边的赵福贵,语气安详:“二弟,该你了,你不是一直想试试少主公的武功吗?去吧,小心在意,别伤了少主公。”
“哎,大哥。”赵福贵闻言站起身来,一跃上了祭天台,顿时将两边众人的眼光重又吸引了过来。
天一盟众人尽皆知道二长老的武功极高,就算与副盟主余庆峰相比只怕也不相上下,天一盟刚刚成立之时,便有好几位护法,都是因为败在二长老手下,后又被二长老相邀,方才入了天一盟,此时天一盟已输了好几阵,鲜于淳退出,余庆峰和冯恨元身死,唐延楚被唐门擒回,慕容智退走,三长老孟平安自废武功,可谓无一胜绩,只能靠二长老赵福贵力挽狂澜了,故而见他上台,不禁心中一振。
“少主公,属下赵福贵,请少主公指点。”赵福贵也不多话,在台上直接对朱文玉抱拳行礼。
朱文琅看看普云青峰唐延雄等各派掌门人,又看了看师父师娘,点了点头,正欲上台。
“文琅,你过来一下!”那边赵敏叫了一声。
“师娘?”朱文琅忙凑过来。
“你试试,看看这个赵福贵,会不会九阴白骨爪。”赵敏低声道。
朱文琅恍然,之前张无忌便提起过,要找天一盟问一问九阴白骨爪的来历,之前虽只见副盟主余庆峰使出过这路武功,还伤了朱文琅,但此时余庆峰已自尽而死,大长老徐东彬又不通武功,要想打听九阴白骨爪之事,又或是如果天一盟中还有第二人会使这路武功,只怕最有可能的便是赵福贵这天一盟的二长老了。
朱文琅点点头,转身一跃,上了祭天台。
“阿弥陀佛。”普云青峰等人虽皆知朱文琅武功不弱,但毕竟年纪轻轻,连与朱文琅最为熟悉的“铁丐”周源都并不十分了解底细。之所以在此行中与各派掌门人平起平坐,更多的还是因为朱文琅的朝廷钦差身份的缘故,并非觉得朱文琅的武功已能与各大门派的掌门人相提并论。
之前曾听上官灵说起赵福贵几乎可算是天一盟中武功最高之人,让朱文琅上台与赵福贵对阵,各派掌门都未免有些担心。
只不过赵福贵此时乃是直接向朱文琅指名挑战,武林之中,这种指名挑战之举,若是他人横加阻拦,未免有看不起被挑战之人的嫌疑,自是不好劝阻,更何况朱文琅的师父张无忌亦在当场,若是不妥,张无忌出声也比他们这些外人更为恰当。
故而普云青峰等人虽是担心,却也无可奈何,只是小心戒备,若真是朱文琅遇险,也好及时上台救援。
台下众人之中,恐怕也只有张无忌赵敏夫妇,还有唐延雄几人,才没有这么担心。
张无忌一家自然是因为知晓朱文琅如今的武功底细,身负道家周天养生篇内功和乾坤大挪移心法,再加上张无忌所传授的冰火掌,以张无忌看来,当已不弱于当年明教的紫白金青四大法王和杨逍范遥两位左右光明使。
唐延雄之所以有信心,则是因为朱文琅曾在唐门中参加门内比试中的表现,连唐延虎都不是朱文琅的对手,而朱文琅后来又拜在张无忌门下为徒,武功自会更有长进,当不会弱于在场的恒山峨嵋泰山等各派掌门人,甚至比之普云青峰,也未必没有一搏之力。
“二先生,你我又见面了。”朱文琅上得台来,冲着赵福贵一抱拳。
“少主公。”赵福贵也是恭敬一抱拳:“按理,属下不该冒犯少主公,只是赵福贵一直都想领教少主公的武功,这份心思大哥也知道,今日冒犯讨教,还请少主公莫要责怪。”
“嘿嘿,二长老就别再说讨教的话了,天一盟数次想要了本少爷的命,很可惜一直都不能遂了心愿……”
“不敢,少主公,上次在成都大哥也曾说起过,那些都只是胡峙不知少主公身份,自作主张,绝非我和大哥的主意。大哥和我都对少主公恭敬有加,盼望着少主公能回归天一盟,率领我等老兄弟一起替老主公报仇。”赵福贵连忙道。
“上次在成都,我的态度也和你们说过了。既然你们发下贴子,邀请中原武林各派掌门过来观礼天一盟开盟,今日我和众掌门一起过来,便是要阻止此事,解散你们天一盟,也免得你们为祸江湖。在这祭天台上,也就莫在再提‘少主公’不‘少主公’的话了,我是永远不可能同意你们天一盟祸乱百姓的。”朱文琅冷声道。
“天一盟的事,都由大哥作主,我只不过是帮着大哥跑跑腿。大哥对少主公推崇倍至,想要少主公回归带着我们这些老兄弟图谋大业,我不敢说什么,自是听大哥的安排,只是我赵福贵也想称量称量少主公的本事,是不是真如大哥所说,有资格当咱们老兄弟的‘少主公’,少主公若真是有这本事,嘿嘿,我赵福贵一辈子听你少主公调遣,你说怎么着就怎么着,哪怕要我这颗脑袋,我赵福贵也不会皱一下眉头。不过要是少主公没这本事,那就别怪我赵福贵无礼冒犯,不能从命了。”赵福贵也冷冷道。
徐东彬所策划的多次天一盟的行动,如唐门少林武当之事,算起来可以说都是因为朱文琅的缘故,以致功败垂成,虽说徐东彬不以为意,甚至还因为朱文琅的成长而有所欣喜,但赵福贵却一直不以为然,总觉得朱文琅不配成为他们的“少主公”。
虽说因为朱文琅的身份,再加上赵福贵对徐东彬的顺从,赵福贵不会想着要去刺杀朱文琅,但毕竟隔了一层,赵福贵对于胡峙几次设局围杀朱文琅之事,却是并没有多在意,只要不是自己亲自动手,朱文琅不是死在自己手里,哪怕被胡峙所杀,对赵福贵来说倒也没什么感觉。
对于赵福贵来说,自己武功已入超一流,对朱文琅又无徐东彬那般的“宫中旧情”,除非朱文琅的身手能胜过他,否则他也不可能真的对朱文琅“口服心服”,听命行事,最多也只是因为顾及大哥徐东彬之意,对朱文琅敬而远之,或是不去招惹罢了。
“呵呵,那二长老可以试试,不过若是二长老输了,须得答应我一个条件。”朱文琅不以为意,笑笑道。
“等你赢了再说!”赵福贵冷哼一声,也不再罗嗦,直接抱拳一晃,单手一掌,便朝朱文琅攻来。
朱文琅未料到赵福贵居然听都不听便动手,无可奈何,忙微微一晃身形,避开赵福贵的掌风,还了一招,赵福贵也是侧身让过。
才过得数招,台下之人便已觉得不同寻常。
按理说台上这二人,一个是天一盟中的第一高手,连青城派掌门“如意剑”余庆峰都非其对手,被其收服,上官世家“黑白剑”上官智也叹服他的武功,另一个则是中原武林少年翘楚朱文琅,少林方丈普云、武当掌门青峰、唐家堡堡主“十面埋伏”唐延雄也都十分推崇他的武功,一致认为他聪颖伶俐,乃难得一见的学武奇材,武功不在中原各大名门正派的掌门人之下。
这一阵,绝对是两个当世一流高手之间的比斗,但看此时台上,两人出招皆是平平无奇,实在是谈不上有何精妙。
那赵福贵使的是一套几乎学武之人都会的太祖长拳,偶尔又换几招少林罗汉拳,再夹杂几招武当掌,至于朱文琅,更是乱七八糟,一会华山伏虎掌,一会是八阵八卦掌,一会是拈花擒拿手,都是寻常不过的手法拳掌,有时甚至还夹杂了几招河南南阳司马家的落马拳这种小门小户的家传武功,简直就跟个大杂烩一般。
朱文琅无论拳脚功夫还是刀剑路数,刚刚开始时都是从宫中侍卫们那里学来的,宫中侍卫来自各门各派,既有少林武当旁支或是俗家弟子,也有像河南司马、山西白家这种地方武林小户的子弟,朱文琅又是个贪多嚼不烂的主儿,东学一招西学一招,哪门哪户的武功招式都学了个遍,完全便是一个大杂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