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您有这么多仇人吗?」
阎乐傻傻地看着墙壁上的名字,不由追问道。
「现在没有,以后肯定会有的!」
赵昊说着,扭头看了看阎乐,又看了看章邯,瘪嘴道:「反正总有一天会变成仇人,不如趁早分清楚!」
「那为何要写在墙上,这不都记在心里吗?」
阎乐依旧有些不解的问道。
「人太多了,我怕一时记不住。」
赵昊笑了笑,又转身在墙上写了一个名字:「以后每天写几十遍,将他们牢牢记住,再找机会报复他们。」
「呃....」
阎乐嘴角一抽,下意识看向章邯,发现他眼神淡漠,似乎根本不在意赵昊将他记作第一个仇人。
然而,章邯此时的内心是极为复杂的。
尽管他不惧赵昊的报复,但也从没想过,始皇帝的皇子,竟是这样一个睚眦必报的人。
自己好像没对他怎样吧?
他怎么把自己当作第一个仇人?
而且,从始皇帝的举动来看,似乎对这个公子昊很在意啊!
否则绝不会如此重视。
别看始皇帝将赵昊关在刑讯室反省一日,但了解始皇帝的人都知道,这哪是反省,这分明是保护!
因为赵昊曾跟刺客接触过,又碰巧截了刺客的信鸽,难免在抓捕刺客的过程中,有刺客逃脱,对赵昊展开报复。
所以,在抓捕刺客之前,必须将赵昊保护起来,免得他受伤。
但赵昊对此非常不满,甚至有点孩子气,竟将始皇帝的好意,当成了驴肝肺,在刑讯室里,胡作非为。
果然知子莫若父啊!
始皇帝早就料到赵昊会胡来,所以提前给章邯打了个预防针,没想到还真应了这句话。
不过,他怎么把赵高也写上去了?
似乎跟章邯同样诧异的阎乐,连忙追问道:「公子,您怎么把我岳父也记作仇人了?」
「所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正因为是你岳父,我才要记下来!」
说完,赵昊又转头看向阎乐,挑眉道:「狗蛋的名字怎么写?」
「啊?」
阎乐懵了:「公子要记我的名字?」
「对啊!你就是那根草嘛!」
「这,这这这.....」
听到赵昊的话,阎乐顿时吓尿了,半晌才蹦出一句:「这是为何啊?」
「还敢问为何?」
赵昊挑眉,沉沉的道:「本公子身陷囹圄,莫非不是你之过?」
「可小人什么都不知道啊!」
「哦?你的意思是,本公子冤枉你了?」
「小人没这个意思.....」
「那就是说,本公子没冤枉你?」
「.......」
阎乐语塞。
赵昊瞥了他一眼,意味深长的道:「说到底,那只鸽子终究是你抓回来的,我因鸽子被刺客找上门,差点惹祸上身,你不觉得该承担点责任吗?」
「这.....」
阎乐稍微迟疑,便郑重其事地朝赵昊道歉:「公子恕罪,小人知错了。」….
「如果认错就能了事,那世上就没有该死之人了!」
赵昊冷笑一声,直接在赵高后面,写下阎乐二字,并在阎乐的名字上,画了个叉。
「这叉代表什么?」
其中一名狱卒忍不住好奇的道。
赵昊笑着转头,语气森然的解释:「代表即将被***掉,或者马上就要
死的人!」
狱卒不由浑身一机灵,有些同情的看着阎乐。
「公子是打算在这里行凶吗?」
章邯眯了眯眼睛,沉声道:「那章某可不会让你如愿!」
就算你是皇子又如何?
就算陛下在意你又如何?
真当我秦法是摆设不成?
他就不信赵昊敢公然违法!
然而,赵昊却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道:「左庶长以为本公子跟你一样傻吗?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本公子虽然读书少,但不是法盲!」
「那公子方才之言是何意?」章邯平静地道。
赵昊冷哼道:「蠢货杀人才会亲自动手,聪明人都是法外狂徒,想杀一个人,办法有很多种,比如阎乐是车御,本公子完全可以命人制造一起车祸,让他意外身亡;
又或者,命人给马下药,让马发狂,带着马车冲下悬崖,再不成,打断他两条腿,八根肋骨,不治疗他,让他活活痛死!」
「当然,法律讲究证据,本公子一定会提前消灭所有证据!」
「啊!?」
阎乐吓得浑身一抽搐,苦苦哀求道:「公子饶命啊!」
「还敢求饶!?」
赵昊猛然板着脸道:「你若没有害本公子之心,就应该仔细检查那鸽子!可结果呢?那鸽子羽毛下有字,而且还是刺客的联络暗号!」
「这.....」
阎乐瘫软在地上,仿佛身体被掏空了一般。
他直接吓傻了。
因为他完全没有想到,送一只鸽子会送出祸来。
而且这祸,会要自己的命。
这,这也太冤了。
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这样倒霉过,真是造孽啊!!
眼见赵昊目光幽幽地打量自己,而且握炭的手乌漆麻黑,就像一只随时要人命的幕后黑手。
阎乐不由瑟瑟发抖的道:「公....公子,能否饶狗蛋一条狗命,狗蛋向您保证.......但有下次......狗蛋绝对自裁以谢公子今日不杀之恩。」
「真的?」
赵昊露出怀疑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