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单于,我看那雷区就是虚张声势,就算有埋伏,我们带的骑兵也能杀进杀出,何必这么麻烦!”
听到左大都尉战死的右大都尉有些头疼地说道。
他信奉的战争就是直来直去的打,根本不用动脑筋。
因为匈奴人打仗跟中原人不一样,大都怕动脑子。
在他想来,左大都尉之所以会战死,就是没有脑子非要去动脑子,结果被人偷袭了,死得着实憋屈。
然而,冒顿听到右大都尉的话,却是满脸的不悦:“这能是麻烦的事吗?打仗不动脑筋,迟早会吃大亏!你可知当年我巧设东胡王,一战便灭了东胡,省了多少事,少死了多少匈奴勇士?”
“还有为了给匈奴争取发展时间,设计大月氏和羌族的计划,又给咱们谋得了多大的好处?”
“秦人之所以嘲笑咱们匈奴人是蛮夷,就是因为咱们不懂谋略,咱们岂能让他们小看了?”
说着,扭头看向左谷蠡王,道:“左谷蠡王,你说呢?”
左谷蠡王笑了笑,恭声道:“大单于说的是,咱们确实不能让秦人小看了,此战,务必杀光秦人!”
“好!有志气!”
冒顿露出满意地笑容,点了点头,随即收敛笑容,低沉着声音话锋一转:“不过,赵昊小儿确实不容小觑,特别是那火器,要是寡人能弄来一些火器,恐怕不输于他!”
“其实说来也奇怪,以前这名小皇子在中原皇帝那里并不受重视,也就最近几年才崭露头角,而且随着他的出现,大秦涌现了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包括这火器!”
“大单于的意思是”
“不知怎么的,我总感觉他不像咱们这里的人”
“这又是什么意思?”
“我曾听西方来的教徒说过,他们教义里有来世和往生之说,也就是未来和过去,这秦王昊,看起来不像咱们这一世的人.”
“这”
“是不是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是有点,不过我信大单于,他确实很奇怪!”
“呵呵呵”
冒顿轻笑一阵,又感慨似的道:“或许寡人真的老了,竟然会深思这种匪夷所思的事!世上怎么可能有来自未来的人,若是如此,此人岂不是无敌了,恐怕早就征服天下了,哪会籍籍无名那么多年!”
“是啊!要是我来自未来,恐怕早就.”
话到这里,左谷蠡王忽然觉得有道目光正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不由混身一颤。
却听冒顿意味深长地道:“你跟伊稚卢的竞争,寡人都看在眼里,也明白你们寄予寡人这个位置很久了,但寡人都当作不知道,你明白吗?”
“大单于,我”
正当左谷蠡王准备跟冒顿解释的时候,前方忽地出现一斥候,正朝他们这边冲来。
没过多久,便听这名斥候拱手道:“大单于,涂山王已经追上阿骨利屠了,双方正在颓山展开激战!”
“哦?颓山附近可以伏兵?”
“回大单于,颓山附近四面平坦,并无可藏兵的地方!”
“没有藏兵的地方?”
冒顿一愣,不由与左谷蠡王面面相觑。
只见左谷蠡王皱眉道:“你确定没有伏兵?”
“照目前的情况来看,确实没有伏兵。当然,也不排除伏兵在颓山里,因为通往颓山的那条路是死路!”
“阿骨利屠既然想逃跑,肯定不会选择一条死路,那么,也许只有一种可能,正因为那条路是一条死路,他才打算引诱寡人追击!”冒顿沉吟着道:“而一旦寡人将他抓住,隐藏在颓山中的秦军,以及寡人的身后,肯定会出现赵昊的身影,也就是说,这其实是中原计谋中的‘瓮中捉鳖!”
“那明知有伏兵,涂山王为何会冲进去呢?”左谷蠡王有些不解地道。
一旁的右大都尉忽地嗤笑道:“有咱们在他后面,他怕什么?就算有伏兵,秦军伏击他,咱们再围歼秦军不就得了?”
“这”
冒顿和左谷蠡王同时一愣,心说这家伙脑子怎么突然开窍了?!
不过这家伙说得也有道理,有大军在后面尾随,涂山王确实不用有后顾之忧。
就算赵昊发现涂山王后面有大军尾随,也无妨。
除非赵昊有必胜的把握,否则在平原上作战,匈奴骑兵游击可是无敌的。
想到这里,冒顿率先发出爽朗的笑声,点头道:“还真是当局者迷啊!”
“怎么了大单于,难道末将说的有错?”右大都尉挠着头,一脸疑惑地问道。
左谷蠡王也笑道:“你没说错,纵使涂山王遭遇伏兵,可这也是值得的,右大都尉啊,你一言如醍醐灌顶,真是让我们茅塞顿开啊!”
“茅塞?”右大都尉眨了眨眼睛,道:“这不是拉屎的地方吗?”
“你!”
左谷蠡王有些无语,却听冒顿朗声下令:“右大都尉,寡人命你率一万骑兵从右侧包围颓山,若秦军来援,立刻阻击秦军,尽量杀多少,不留俘虏。左谷蠡王,寡人命你率一万骑兵,从左侧包围颓山,若秦军来援,立刻阻击秦军!”
“是!”
原本还想跟右大都督斗嘴的左谷蠡王,听到冒顿的命令,立刻恭声应是。
而右大都督也不迟疑,当即令命带着一万骑兵朝右侧去了。
很快,冒顿军便兵分三路,朝颓山靠近。
而与此同时,赵昊营地。
“大王!”
陈平奉命监视之前通报阿骨利屠遭遇涂山王背叛的那名秦军,如今发现新情况,便立刻来到赵昊大帐,朝他禀报:“大王,末将已经基本确定,那名秦军已经变节,此人正鬼鬼祟祟地绕到我军火器重地,准备盗取火器!”
“呵!”
赵昊冷笑一声,沉沉地道:“真是哪里都不缺叛国賊,吃着我大秦的饭长大的,被一点利益诱惑,就毫不犹豫的背叛我大秦,真是罪该万死!”
“那依大王之见,是否要将此人拿下?”
“一个人能盗取多少火器?他肯定还有同党,让他联络完同党,再将他们一网打尽!”
“诺!”
陈平应诺一声,正准备出去。
就在这时,帐外忽地传来一道禀报:“大王!我军在颓山十里之外发现大批匈奴骑兵朝颓山靠近,估计现在已至五里之外,请大王急速定夺!”
赵昊闻言大惊,直视陈平:“怎么来得这么快,莫不是为阿骨托报仇的吧?”
“如果是的话,很有可能是冒顿本人亲临了!”陈平思忖道。
“可是,咱们不是没在颓山吗?他怎么去那了?”
似乎是为了回答赵昊的问题,又有一名斥候在帐外急报:“启禀大王,吴广将军传来急奏,阿骨利屠率残军越过雷区,朝颓山靠近,涂山王在后面穷追不舍,是否全歼涂山王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