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这样,谁又能做到此事呢?
想到此处,王翦更是汗流浃背。
能做到此事的人,除了始皇帝,怕就只有大秦新君。
如果赵昊最终没有坐上皇位,那新君多半是胡亥,或者公子高。
以胡亥和公子高的性格,绝对不会让赵昊这个权倾朝野的秦王,动摇他们的宝座。
也就是说,赵昊会死?
这怎么可能!
陛下不是还活着吗?怎么可能让这样的事发生?
难道陛下也斗不过这个唐举之吗?!
难道历史真的不能被改变吗?
眼见王翦的脸色阴沉不定,唐举之嘴角勾起一抹奸计得逞的笑容,转瞬即逝,然后再次意味深长地道:“想来,老将军已经明白了,你们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的,没有人可以改变历史。纵使历史偏离了原来的轨道,也会重新修正。”
“而老夫。”
说着,顿了顿,又义正言辞地道:“就是那个修正历史的天选之人!你们臣服老夫,就是顺应天命,反之,则是逆天而行。勿以言之不预也!”
话音落点,包括王翦在内的众将,全部陷入了沉默。
公子良虽然一直都对唐举之的话嗤之以鼻,但也听得牙痒痒,心中不免惶恐万分,偏是一筹莫展。
“怎么办,连老将军他们都被这妖人唬住了?”
“昊弟,你快来收拾这妖人吧,为兄这边恐怕有些不妙啊”
就在公子良对咸阳发生的事,大感不妙的同时。
咸阳城外,喊杀四起,火光冲天。
陇西军的骑兵如潮水一般从东边包抄过来,先将军旗大书一个斗大的‘王’字,一望而知,这绝对是精锐铁骑无疑。
下一刻,几支怪异的飞骑也如潮水一般,将咸阳出城的各个要道,围得水泄不通。
“风!”
“风!”
“大风!”
伴随着一阵阵沉闷的鼓点,还有呐喊声,一队队身穿铁甲的秦军步兵,弩兵,火枪兵,踩着沉闷的脚步声,继续向着城门方向靠近。
咸阳城门上的守将,看到如此浩大的场面,整个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不禁扭头朝身旁的副将道:“这是谁的军队?怎么这么多人?他们从哪来的?”
一连三个问题,不仅这名副将无从回答,就连他身后的其他将领,都面面相觑。
他们都是公子高以大秦朝廷的名义,从各郡县调来的郡县兵,对京师兵,乃至边军,并不是很熟悉。
特别是这支秦军身穿的盔甲,并非秦军传统的黑甲,而是由钢铁打造的板甲。
这种板甲,在昏昏沉沉的夜色中,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还有冲天的杀气,格外鲜明。
而在这支秦军的最中央,两匹白色的骏马,并排而行,虽然看不清他们的脸,但绝对是这支军队的主将无疑。
却听骑在白马上的王贲晒笑着呐喊:“投降吧兄弟,外面全是陛下的人!”
“这”
守城将领听到王贲的声音,满脸莫名其妙。
陛下?
哪个陛下?
在他的认知里,始皇帝已经死了,新君还没有即位,根本没有所谓的‘陛下’。
但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骊山陵方向又传来一阵马蹄声。
他抬眼看去,只见渭水沿岸火光点点,犹如星辰。
完了!
全完了!
城门上的将士看到这支秦军还有援军,心头一阵冰凉。
尽管他们依旧不知道这支秦军是哪个‘陛下’的人,但如此多的军队,他们肯定是守不住城门的。
而就在他们陷入绝望之际,很快又有人发现,那支援军并非秦军,连忙高喊:“是匈奴军!匈奴人杀到咸阳了!”
哗!
全场哗然!
有人震惊得头皮发麻。
有人下意识拔出佩剑。
有人甚至期待着看一场好戏。
如果城下这支秦军与匈奴军打起来,他们说不定能够渔翁得利。
可是,事情并没有按照他们想象的那样发生。
只见一队队有别于秦军的匈奴骑兵,在靠近城下那支秦军之前,就停止了行进,两方兵马泾渭分明,没有任何肃杀之气,甚至和谐无比。
而在他们中间,以‘王’旗为分界线,很快便让出了一条大道。
这时,以王贲、李信为首的陇西将领,正满脸灰尘的冲向嬴政、赵昊的马队。
“末将王贲(李信),参见陛下!”
王贲与李信还没见到嬴政本人,就朝马队那边呼喊。
“两位将军免礼!”
嬴政淡淡一笑,波澜不惊。
王贲与李信浑身一颤,当即愣在原地,老泪纵横。
是陛下的声音!
陛下真的还活着!
这不是梦!
“陛下.”
王贲、李信一声哽咽,身后众将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朝嬴政行礼:“臣等恭迎始皇,君临天下——”
随着众将的话音落下,十万陇西军纷纷下马,朝着嬴政单膝跪地,齐声高喊。
“恭迎始皇!君临天下!”
“恭迎始皇!君临天下!”
“恭迎始皇!君临天下!”
轰!
站在城墙上观望的咸阳守将与士兵,如遭雷击,脑袋一片空白。
双腿还有双手都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卧槽!
是始皇陛下!
始皇陛下居然还活着!?
此时,身处这群守城将士后方的一名不起眼的小兵,脸色‘唰’的一下全白了,然后惊疑不定地看了眼皇宫方向,悄悄后退两步,消失在了城门之上。(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