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七章不讲理的大秦帝国(1 / 2)

其实赵昊当着会稽郡众主官的面敲打李瞻,并非是为了给李瞻难堪。

恰恰是他非常欣赏李瞻,才这样做的。

至于原因嘛,自然是在来会稽郡之前,他让军情司对会稽郡大小官吏做了一份详细的调查。

这份调查结果,可谓触目惊心。

每年会稽郡财政将近三人之一的税收,都被会稽郡众官吏贪墨了。

李瞻是少数几个没有贪墨的官吏。

但是,这并非一见好事。

俗话说得好,水至清则无鱼。

李瞻若想完全掌握会稽郡,让会稽郡这样的经济大郡作为帝国的经济后盾,就不能独善其身,要想办法在清流与奸臣中左右切换。

如此一来,能拉拢的可以拉拢,不能拉拢的,直接除掉。

倒不是说,一切贪官污吏都是奸臣,小贪可以,大贪绝对不行。

前提是你得有能力。

王翦贪不?贪,但不影响他为始皇帝统一六国。

你说他自污也罢,明哲保身也罢,他都给所有人做了表率。

清流并不是一个褒义词。

相反,他代表古板,守旧,且无实干能力。

整天以道德标榜,有什么用?又不是选你当圣人。

所以,看似是赵昊在敲打李瞻,实际上是在敲打会稽郡的这些贪官污吏。

如果他们听懂了,那接下来的处罚,恐怕就不会那么重,如果他们没听懂,那就是双倍处罚。

毕竟大秦从不养废物老鼠。

“太子昊能来会稽郡视察,真是吾等的荣幸啊!”会稽郡郡尉周冯笑呵呵说道。

他虽然是个武将,但论礼仪态度,比那些儒家士子都规范许多。

赵昊笑了笑,摆手道:“周郡尉免礼!”

很快,赵昊就坐在了主位,李瞻则坐在了侧右位,左侧便是这位周郡尉了。

虽然这次周郡尉没有跟随李瞻他们一起迎接赵昊,但此次宴会,却是他亲自布置的,也算是尽心尽力。

而且,他听说赵昊喜欢吃海鲜,很早就命令属下挑选最新捕捞上来的海鲜,在得知赵昊抵达港口的时候才烹饪,如今摆上桌来,不可谓不鲜美。

“太子,这是最新打捞起来的三文鱼刺身,还有金枪鱼刺身,您尝尝,合不合您的口味!”

周郡尉笑着提醒赵昊道。

赵昊看了眼桌上的海鲜,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依言夹了一块金枪鱼刺身进嘴里,入口即化,的确美味。

“周郡尉有心了,诸位有心了!”

“呵呵呵”

众臣依旧一脸陪笑。

这时,赵昊又举起酒杯,收敛脸上的笑容,露出一副庄重和忧虑,说出的话也饱含深意:“正所谓居安思危,吾等今日这好日子,都是帝国将士用生命换来的,当尽将士们一杯!”

说完这话,直接将酒杯里的酒,倒在桌案上。

众臣见状,神情一肃,也纷纷将酒杯里的酒倒在桌案上。

紧接着,李瞻亲自上前给赵昊倒了一杯酒。

赵昊看了眼众臣,再次举起酒杯道:“请诸位大臣饮了此杯,孤还有话要说。”

“太子有话尽管说,吾等听命便是!”周冯连忙道。

“是啊太子,您有什么事交待,臣等肝脑涂地,绝不怠慢!”

“太子吩咐,吾等定当尽心竭力!”

众臣也纷纷附和起来。

“不!你们还是饮了再说。”

“这”

众臣一阵诧异,纷纷看向周冯。

周冯看了看李瞻,当即点头答应:“好!饮了再说!”

郡守和郡尉虽是上下级关系,但以大秦如今的政治框架,郡守与郡尉已经不是原来的职权了。

军政被分为了两个部分。

郡守只能管理政事,无权插手军事。

郡尉也同样如此,只能官军事,不能插手政事。

虽然这种分权对地方治理很有好处,但以大秦老传统思想,有兵权的郡尉,似乎权力更大。

所以郡尉成了新会稽郡的实际掌控者。

当然,李瞻担任郡守的这段时间,周冯也没有给他试过绊子。

只是会稽郡的官吏,基本都认周冯。

现在周冯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其余会稽郡主官也纷纷端起酒杯,饮了杯中之酒。

“本太子此次离京来会稽郡,陛下无时无刻不心系社稷会稽,京都,千里迢迢,虽有便捷通信的电报,但人心难测,实政难民,故而,本太子想要亲自来看看。”

“然以本太子一人之眼,实难辨别忠奸。何为忠?一心为国为民者,何为奸,一心求私利者。若是让奸佞为臣,国家还能兴盛吗?”

眼见众臣饮下杯中酒,赵昊缓缓站起来,掷地有声的说道:“本太子此次下来视察,最担心的就是内怀奸诈,以御主心,外挟賊吏,以为威重。本太子常在陛下身边,时常听陛下提及奸佞危害尔等可明白.”

赵昊这番话,让宴席间的部分会稽郡主官心头一凛,仿佛深处寒冷冰窟,他们急忙拱手道:“太子金玉良言,吾等明白了。吾等绝对一心为国为民,定会为大秦社稷扶正祛邪恶,绝不与奸佞之辈同流合污!”

“是么?”

赵昊淡淡一笑,而后看了眼周冯,点头道:“如此,本太子就安心了。”

“来人!”

随着赵昊话音落下,数十名军情司军卒,杀气腾腾的冲了进来,二话不说的就拿下了部分会稽郡主官。

“太子这是何意?”

“是啊太子,吾等犯了何罪,太子为何如此?”

“.”

面对部分会稽郡主官惊慌失措的询问,赵昊依旧是淡淡一笑:“尔等犯了何罪,自有军情司,刑部审理,刚才那一杯酒,就当本太子为你们践行了!”

说完,抬手一挥:“都带下去吧!”

“冤枉啊!我们冤枉啊!”

“太子!太子饶命啊!”

一阵喧哗之后,整个宴席间鸦雀无声,惊恐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