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最好不要招惹身强体壮的年轻人。
叶仁义很后悔。
他本来是想威胁柳小石,让他听话。
但柳小石热血上头,直接挥舞着拳头,狠狠地“招呼”了叶仁义一顿。
起初,叶仁义还在嘴硬,“别打了,别打了!你再打我,我就打断叶凝川的腿……”
然后,叶仁义的惨叫声就变调了,“啊,我的腿,我的腿折了!”
“凝川,你个死丫头,赶紧来救我啊,难道你要看着别人活活把我打死吗?”
叶凝川得到了新的“指令”,不再用手掌砍树,而是走过来准备救人。
柳小石冷笑一声,就跟踢木头一样,把叶仁义踢远。
柳家几个兄弟看到这一幕,连忙走过来,柳二石道:“小石你别打了,万一把人打死咋办?”
柳三石劝道:“是啊,有什么话好好说。”
洛明月在纸盒子外面看着,心想,柳小石干得漂亮,她早就看叶仁义不顺眼了,只不过她是“明月仙人”,总不能纡尊降贵地去揍一个凡人,那样太掉价了,柳小石的行为很合她的心意。
在叶凝川准备解救叶仁义的时候,一位婶子走过来,这位婶子姓郭,她刚才被族老们叫过去谈话,族老们让她照顾叶凝川。
郭婶子快步上前,一把抓住了叶凝川的手,心疼道:“你这丫头,怎么不知道保护自己,看看你的手……”
掌心有许多老茧,皮肤摸上去很粗糙,应该是常年干活所致,再加上刚才被树皮划破,已经渗出鲜红的血珠。
趁着这个功夫,柳小石又把叶仁义给踢远了。
郭婶子道:“走吧,到我家去,我相公是个郎中,给你的手抹点药。”
叶凝川恍若听不见,她挣扎着,要往叶仁义所在的方向走去。
“真是个孝顺姑娘,一心一意只想着救自己的父亲……”郭婶子忍不住感慨了一句,她本想开口,让柳小石住手,可她的目光不经意间掠过叶凝川的脸,恰巧此时的叶凝川正在睁大眼睛看着叶仁义……
郭婶子顿时看到了那一抹枯败的黄绿色。
她吓得松开了手,惊叫一声,“这丫头的眼睛怎么是这种颜色?”
叶凝川目光躲闪,连忙闭了眼睛。
“郭婶子,怎么了?”柳四石疑惑地问道。
郭婶子说:“这姑娘的眼睛是绿色的,像夜晚的猫一样……”
“真的吗?我看看……”柳四石凑过来。
叶凝川难堪不已,她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线,狼狈地低下头,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
就在这时,郭婶子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为什么神仙眷顾她了,肯定是因为她的眼睛颜色跟我们不一样。”
柳四石说:“人的眼睛怎么可能是绿的?”
郭婶子道:“你懂什么?她的眼睛就像先知的头发,是祥瑞。”
柳四石呆住,“祥……祥瑞?”
郭婶子点头,“没错,我本来以为神仙是看叶姑娘可怜,才会眷顾她,现在看来,肯定是因为叶姑娘身上有特殊之处……”
柳二石思索片刻,认同地点头,道:“婶子说的对,先知教我们习武,净化毒兽血肉,让我们都能活下去,想必叶姑娘跟先知一样,都是祥瑞之人。”
祥瑞之人吗?
叶凝川愣住,几年前,她刚觉醒的时候,自己都被眼睛的变化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得了病,幸亏有传承记忆出现,让她明白自己身上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变化。
那会儿叶凝川还不到十岁,她满心欢喜地去找自己的父亲,想告诉父亲,自己觉醒了特殊能力。
但当时,父亲和渠小花正在一起。渠小花看到她的瞳孔颜色,大骂她是妖怪,还说要戳瞎她的眼睛。
幸亏父亲拦下了渠小花,父亲说,如果她变成瞎子,以后就没办法帮着家里干活,渠小花这才放过她。
后来,父亲和渠小花让她用头发把双眸遮住,省得出门吓到别人。
再后来,凡是跟她融命的人,都会选择性忽略掉她那双色彩奇异的瞳孔,但叶凝川已经习惯了把自己这双眼睛遮起来,因为她在家里经常被否定,骨子里有些自卑。
叶凝川神色怔怔,没想到自己的眼睛还能跟“祥瑞”二字挂钩。
感觉和做梦一样。
直到叶仁义的求饶声,拉回了叶凝川的思绪。
“啊!求求你饶了我吧……我知道错了……”
叶仁义被打得血泪横飞,柳小石仍不解气,又用力地踢了他的肚子一脚,这才停下。
揍完之后,柳小石也顾不上跟别人打招呼,他嫌弃自己的手沾了血,转身回村,一边走,一边说:“神仙爱干净,我得先把手洗了……”
叶仁义躺在地上哀嚎,由于现在没人打他,所以他刚才让“叶凝川救他”这个指令相当于已经失效。
郭婶子叫了几个相熟的大娘,一起把叶凝川给拉走了。
“走,我们先带你去洗澡,换一身漂亮衣裳。”
“再给你把头发好好整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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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凝川不习惯别人这样热情,但她被包围了,前后左右,各有一位婶子。
前方是郭婶子在领路,左右两边的婶子挽着她的胳膊,后面还有个婶子跟着,好像怕她逃跑了似的。
这陌生的人和环境让叶凝川内心充满了不安,她求救似的看向天空,可惜天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那位巨大的修仙者,似乎离开了?
郭婶子的家就在距离村口不远处,很快就到了,没等叶凝川挣扎,婶子们便放开了她的胳膊,问道:“姑娘,你自己会洗澡吧?”
叶凝川点点头,偷偷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想逃跑,但是走在最后的那位婶子已经把院门关上了。
两位婶子动作麻利地给她准备了一桶洗澡水,让她自己进屋洗。
房间里摆着一个屏风,屏风上面搭着郭婶子给她准备的衣裳,屏风后面才是浴桶。
房间里只有叶凝川一个人,这让她悄悄地松了口气。
她比较喜欢独处。
与此同时,郭婶子正在外面小声道:“我看这位姑娘敏感内向,咱们跟她相处时,要注意分寸。”
另一名婶子说:“好吧,我本来还想帮她搓背呢,但是看她怯生生的样子,胆小的很,就没敢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