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河只有那一天,”孙籍回答道,“祭祀能有半个月,那时候祭品就不下河了。”
“那时候我带着人去查尸体的事情,最后事情查到了县衙身上,为了不打草惊蛇,我暂且按下这头的事,转而从程县丞这头入手。”
“这一查不要紧,程县丞之前是医馆的学徒,他的老师是李郎中,这人早些年在西域学医。宝象城有几个散修,李郎中跟他们掺和进了宝象城的几件事里。”
“其中有一件事儿,就是宝象城金鸣寺的盗窃案,偷的就是几本旧书。”
“之后李郎中返乡,改头换面了,开起了医馆,他脾气也不好,还经常卖一些次等的药材,因此在堂口镇风评不好。”
“程县丞当学徒的时候,和一群地痞混在一处,还经常赌钱吃酒。后来手上突然有了一笔钱还上了欠的赌债。”
“我着重查了那段时间,发现程县丞经常接济一个糊里糊涂的乞丐,后来那个乞丐失踪了,也就是那个时候程县丞手头开始宽裕了。”
这件事和魏西他们打探到的消息既有重合,又有不同,魏西心里明白李郎中和这个孙籍都有所保留。
只不过眼下,这个孙籍的话让魏西更信服。
“这条线索到这就断了,我到这儿的时候,堂口镇人口已经不到十年前的七成,更不用提找到了解这件事的老人了。”
“这时候我只能去追查县衙的人偷运尸体的事,城里不止这一家丢了尸体,还有几户人家也丢了孩子,只不过不是一年的事,每年都有,大家都声张。”
“我留意着镇里的死了人的人家,看准其中一户,夜里守着他家,果然夜里有人把尸体运走,一路跟着他们到了涣河畔。”
“夜里看见程县丞带着人,把尸体投进了河水。等到他们走了,我去涣河边上看了看了,站在堤坝上看见了,水底的黄金。”
孙籍说到这儿,魏西和连钩漌还有什么不懂的,魏西说道,“一水横金是你看到的?”
“看来这纸条递给你们是对的,”孙籍咳了两声,“光看那河滩上的黄金,就知道堂口镇这规模,已经不能算金沙了,每年要是有这些私金,也是个大麻烦。”
这话也算是敞开了,魏西便说,“我们进了堂口镇也打听到了运尸到涣河的事,依您看,这和那些准备祭品的人有什么关系。”
孙籍又看了一眼魏西,“仙师们有什么想法?”
连钩漌也去看魏西,魏西估摸着时间,直接道,“那些人就是要被挑选的祭品,只是不知道那屋子有什么古怪,要他们在里面待着。”
“仙师说的对……却也不对。”孙籍的下一句话直接让魏西两人惊掉了下巴,“古怪的不是屋子,是第一具被扔下涣河的尸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