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被骗了,符没有那么便宜。”
魏西一点都不觉得意外——连钩漌把那个纸鸭子都拿回来了。
震惊过后的连钩漌试图挣扎,“......这个是个筑基修士画的,没那么贵......”
“魏西刚才说的是青城派的报价,”秦枫斩断了对方全部的希望,“据我所知,咱们只有个筑基的符修,他都快七十了。”
魏西剩下的棉衣大改造是在连钩漌悔恨不已的絮叨中完成的。
夜宵是碳烤南瓜,不信邪的某人还是催动了那张符。
连钩漌回自己屋子睡觉的时候,魏秦两人已经感受不到他身上对世界的信任了。
魏西把棉衣和布匹包在一起,用绳子捆起来,洗了手脚窝在炕上写信。
秦枫难得打坐的时候心不在焉。
灵音蹲在油灯底下,盯着魏西毛笔杆上的挂绳。
人道是近乡情更怯,魏西离开家快一年了,如今只是写封家书,竟不知该如何下笔。
墨水重新蘸了好几次,魏西这才写下了第一句话。
因着贪睡不上心,魏西在闻道堂的功课只是平均水平,倒是字因着之前言语上的不方便在同期中写的不错,至少工整好认,没什么错字。
魏西在信里先说自己现在北疆的门派里,吃穿用住都归门派管,自己又认识了两个朋友,关系好点的叫秦枫。
又写门派教她们读书写字,还有怎么修炼。门派里的人对她挺好的,自己还跟着掌门去了趟宝象城,现在在宿州帮着修堤坝,爹娘不必担心她。
最后魏西嘱咐爹娘保重身体,自己随信带了些布匹和三套棉衣。
信不长,魏西自己通读了一边,觉得干巴巴的,一时有些脸热,但她又不知该写些什么。
最后魏西也不想着重写了——她哑巴了这么久,写出来这么封信已经很不错了,干脆利索地封上了信。
魏西趿拉着鞋,要把信放到那个大包袱里。
“小西,”秦枫晚课都快做完了,终于没忍住开了口,“你知道规矩吧?”
秦枫修炼的时候怎么会说话,魏西心中警铃大作,果然等来了大招。
“修仙者需斩断尘缘,身在红尘,神游物外。”魏西背的是所有基础功法的第一句话,无一例外。
“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魏西掏出在夜市上买的荷包,往里面装了些铜板,和信一起塞进了包袱里,“只是我不大可能修炼到扰乱仙凡秩序的地步......”
“我娘希望我平安,”魏西重新系好包袱,用力打了个结,“我若一去再无音讯,他们也要日夜悬心。”
“修仙的事也没准儿,”秦枫从炕上跳下来,凑到魏西跟前儿,“宝象城和堂口镇这两次事,若是没有你,还不知要变成什么样子。”
“你聪明又坚强,连韩仙师都说你能在修仙上有一番作为。”
魏西一脸怀疑,她没听见韩仙师说过这话。
“我算是韩仙师的徒弟,”秦枫拍了下魏西的脑袋,“私下里听她说的!”
“......总之,你同家里联系是一方面,”秦枫点了点魏西的脑门,“注意分寸是另一方面。”
“知道,”魏西把一张符催动贴在包袱上,随后扎破指尖在上边滴了滴血,“你快去打坐,宗门大比靠我够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