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如何能想明白?”连钩漌悻悻道:“搞不好是什么变态的想法……”
魏西毫不犹豫地把这两份档案带走——什么事都可以推给暴乱的流民。为了逼真,魏西还踹倒些桌椅,故意把这儿弄的乱糟糟的。
折腾了这么半天,又到了日薄西山的时候。岑晋那儿秦枫打发了个兵士回话,只说确认演武场粮食被焚毁的事有修士的手笔,具体还需要上报宗门。
“岑晋也算是倒霉,”秦枫边走边擦手,“并州城这头闹出这样的事,他过来怎么都讨不到好。”
“我们晚上吃什么?这两天吃的都是干粮,嘴都快成和面盆了。”
并州城这头的事眼瞧着要告一段落,秦枫终于有时间犒劳自己的五脏庙,惦记着吃炙羊肉。
并州城是遭了劫,但也不耽误实力派的奢靡生活。这些人家或是大量的符咒,或是又家丁护院,更有甚者雇佣些筑基的散修当侍卫,那个不长眼的敢拿命试?
暴乱的流民只是饿,又不是傻,不敢招惹这群地头蛇,只会拿老百姓开刀。
事实上若非游揽镜和荼蘼先行动手解决了并州城驻守的上千守军,这帮流民根本成不了气候。
一提吃饭,连钩漌来了劲,撺掇道:“斗牛街那边还有些餐馆没打烊,背后都有人罩着,那帮流民根本没敢动!”
秦枫大手大脚的,根本不在乎这点银子,扯着两个人就要去斗牛街。
“不用了,”魏西拉住秦枫,“今晚有人请客!”
连钩漌感觉背后凉飕飕的,小心地往魏西的方向靠了靠。
“谁呀?”
魏西笑得眉眼弯弯,嘴角却一动不动,她拍了下连钩漌的胳膊,“厉淳不是要见我吗?他人在哪儿?”
……
厉淳的右眼皮从今天早上就跳个不停,他一个人躲在屋里开始捋最近干过的好事:
莒城凌尚书家的儿子强抢民女,消息是他压下来的,换来了莒城一个据点;汀州郭家构陷吴家人,账本是日沉阁捏造的。上个月吴家男丁人头落地,想来菜市场血渍还没掉;怀心派和重霄城的一笔违禁品交易,走的是风雨山庄的路子,他在中间当掮客,自己得密切关注一下那头的消息……
厉淳掰着手指头搁哪儿排除祸根,房门外传来侍卫的声音,“禀告少主,之前那个姓连钩的修士带了两个人过来,说是同您约……”
昂贵木料做的房门“嚯啦”一下就被拉开,厉淳略显神经质的脸探出来,声音有些发尖,“青城派的?他带了两个女的?”
得到属下肯定的答复后,厉淳放弃了排除法。
原来是最大的祸根来了。厉淳搓了两下脸皮,吩咐道:“备桌好菜,把暖阁布置好,不用上酒,准备三份礼。”
厉淳挂着笑脸下楼,第一眼不可避免地落在两年未见的秦枫身上,旋即理智回归,把目光转向了旁边略矮一头的魏西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