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替我完成那最后一步吗？”韬圭反问。

“反正马上控制权也是我的了，为什么不呢？”张本笑着回答道：

“而且，你还有很长一段时间，来思索这件事情……”

“很长一段时间？你有这么大度吗？不立刻逼问我获取无量空海的方法，紧接着把我杀掉？”韬圭皱了皱眉，明显有一些意外。

张本摇头。

他双手插兜，眼睛半遮在刘海之后，时而抬头看天，寂静的夜此时蒙上了血色，无边的杀戮与仇恨，让墨镇夜幕早已不复静谧。

“还是喜欢刚到这儿的时候，那会还没看见这么多尸体，还可以有一些闲情踩踩水坑玩。”张本嘀咕着，似乎是在感慨着什么东西。

杰克走到了张本的身边，叹息道：“对于我们这样的人来说，还有多少闲情逸致呢？血与火，或许就是我们的重点了。”

他环视着四周，看着横躺在地上的那些天选者的尸体，血浸渍着地板，周边是一团团熊熊的火焰。

尤其是在看到阿兰怀中萨丽莎的尸体后，杰克低下了头。

那是一个很好的女人，善良、热忱、充满生命力，在战斗之中也展现出了极佳的作用。杰克以为她会活到最后的，但是如今也成为了这间破庙之中的一缕断魂。

“你现有的时间，就可以在这里乖乖思考了……”张本低头对坐在地上的韬圭说。

韬圭不解的问道：“你到底在耍什么花招？你自己刚刚说时间紧迫，现在又给我时间思考？我真的有点看不透你了……”

“要是让你这种货色都能把我看透了，那我真是太失败了！”张本伸了个懒腰，言语之间，尽是对韬圭的不屑。

韬圭拳头攥紧，面色铁青。但他知道，此时绝对不能与这个少年动手，自己一旦动手，言蛊便会认定自己食言，这样以来，空定然万劫不复。

“但是时间紧迫是真的，给你时间思考也是真的。因为……”张本用小拇指掏了掏耳朵，懒散的说道：“因为我们的战斗，还没有结束呢！接下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还有硬仗？我们明明都已经输了……”韬圭不明所以。

张本慢慢蹲了下来，满脸玩味，“你都掌握着无量空海了，不是全知全能吗？为什么连藏在你身后的黄雀都看不见？”

“黄雀……”韬圭怔住了。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如果说自己是蝉的话，张本应该就是螳螂，那这个黄雀……

“你打算藏到什么时候呢？也该出来见面了吧？”杰克高声问道：“我们应该见过吧？那个在壶口瀑布袭击我们的大叔……又或者说，我应该叫你，公孙与？”

“公孙与！”韬圭猛地站了起来，不可思议的看向身后。

两道影子从天而降。

“好久不见啊！韬圭老师……”其中一位东方人长相的老者，正和煦的对韬圭打着招呼。

而另一位西洋样貌的老头，也笑嘻嘻的和张本打招呼：“哟！小张啊，咱们爷俩也好久不见了啊！”

张本一脸鄙夷的看着正和自己热情打招呼的文殊。

“喂！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啊？我这种风烛残年的老人家，平时就是想大孙子多待一会儿，你就不能管顾一下我这个空巢老人的身心健康吗？”文殊浑身都是戏，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

“他是你爷爷吗？”杰克扭过头，眯眼问张本道。

“我tm是孤儿，哪来的爷爷？而且你没看出来，这家伙就是暴君医院里的那个幽灵老头……”张本虚着眼睛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