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点去找应先生,我们家的厂子要被封了,再晚一点就全完蛋了!”钟伟雄急哄哄地穿衣服。
曾芳捂着小腹,无力地靠坐在医院的长椅上,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提着病历袋,袋内是肾小球肾炎四期的诊断结果,声音有些虚弱:
“老公,我得肾炎了,四期。”
钟伟雄却训斥:“你只想着你自己?不先顾大家,大家的事不比你一个人的事重要?你现在怎么越来越自私。”
曾芳眼睛发酸:“我冇越来越自私,我也顾着家的,但我现在真的有点痛。”
她倒是有应先生助理的电话,但这些小事她不敢去麻烦应先生,更何况她现在不方便。
钟伟雄在那边发怒:“你不想打就把电话给我,我打,蓉蓉对他那么重要,他凭什么不帮!”
听到理所当然的这句话,曾芳更是不敢给,极力安抚:“好了好了,我现在就打电话给应生,你别气了。”
钟伟雄终于罢休,挂掉了电话。
曾芳的电话小心翼翼打到麦青那里,麦青听完,没有转述给应生。
只是联系了质监局的人,问来龙去脉。
一直到查明白,才报告给应铎听。
应铎刚刚从竞购商谈会议出来,麦青都担心这件事太小,不应该报到boss这里。
麦青落后半步的跟着应铎:
“而且伟雄家私撒谎‘送检样品为多年前不合格样品库存’,被质监局发公开声明,说送检样品是流水线产品,事情越闹越大,有一个商报带头报道,现在港城的报纸都在报道伟雄毒家具这件事情。”
现在闹得满城风雨。
港城内部最炙手可热的本地家居公司,不少人都有买到伟雄家私的家具。
一个家私公司最起码的职责是做合规的家具。
家居产业里面,最跌破底线的丑闻都是毒家具。
一旦碰到这条线,基本只会大赔特赔。
本以为做小家具生意,能让他们稳稳当当,钟伟雄却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曾婆婆的郎婿,是这种品德。
应铎扶了扶法袖衬衫的蓝钻袖扣:“让和他有合作关系的几个厂商全部停止合作。”
钟伟雄的客户大头都是应铎让人安排的,保证钟伟雄有稳定客源。
否则就他本身那点销售量,哪有本事把家具铺遍全城。
麦青试探:“那伟雄家私这次的赔款?”
出了毒家具的事,长期吸入甲醛的工人、消费者、还有长期合作买家,多方赔款怕是一笔大钱。
“帮他赔一半,不过不要马上赔,等婆婆忌日再赔。”应铎应声。
麦青应声:“好。”
不过这笔钱,只怕起码上亿。
钟伟雄本来稳坐钓鱼台,以为有应先生在,这点事根本不算事,结果接到的不是质监局道歉的电话,而是主要客户全部和他解约的消息。
百分之九十八的销售量都在这里,没有了这些,伟雄家私死定了。
他打电话对曾芳破口大骂:“还以为你提供的关系有多硬,只是甲醛超标这么小的事情都摆不平,你之前和我装什么大头!”
曾芳因为并发症痛得厉害,可还低声下气:“肯定有办法的,应先生最念旧情了,不可能真的让你破产赔钱,只需要让应生记起旧情就好。”
“你是不是在说大话?”钟伟雄质问。
曾芳捂着肚子:“不是,我肯定会办妥的。”
钟伟雄只留下一句他最多等三天就挂了。
曾芳坐在原地,忍着痛,心里难受得紧。
直到现在,老公都没有关心过她的病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