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多得是,全世界不是只有应铎一个男人。
钱才是立足之本,男人不是。
麦青礼貌请医生出病房,没有让钟蓉不得体的丑态显露在更多人眼前。
应铎坐在病房的沙发上,声音很平静,平静到似乎没有任何情绪起伏,一双深邃长眸也只是静静看着钟蓉胡闹:
“要别人入狱,你害他人失语,又应该判多久?”
钟蓉无法接受:“我为什么要入狱,凭什么冤枉我,我没做!”
应铎并未因为她的叫嚷就改变想法,只是问:“麦青,失语几级伤残?”
麦青是法律毕业生,当然清楚港城法律:“发声能力完全丧失,是最高级别一级伤残,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她有意说得夸张来吓钟蓉,不提唐观棋还有机会恢复发声功能。
“根本就是意外!我冇推过她,凭什么是我去坐监?”钟蓉不甘心地叫嚷起来,“应先生,你为什么不帮我,我要报警,我要做伤情鉴定!”
麦青都听不下去了,面色严肃,无奈至极:“钟小姐,应生就是在帮你,你到底有冇想清楚!”
监控视频过了她的手,她知道港大能查入校名单,这些证据虽然不板上钉钉,也已经让钟蓉脱不了关系。
唐观棋的眼睛忽明忽灭,好似有一盏灯在她漆黑眼眸里,明明灭灭,看不真切,只随着她看应铎的视线而呼吸,平时倔强的眼睛,此刻出现了难以言喻的脆弱与哀伤。
而钟蓉根本不知道世界上有证据,还哭闹着:
“我没碰她,是曾芳碰的,而且就是个意外,凭什么要我用一辈子毁容会弥补她的失声,她就该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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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这句话,唐观棋不看钟蓉,清亮的凤尾眸只看着应铎,眼底的红血丝已经散了大半,灵台清明得不像话,好似可以看穿人心。
完全可以让人相信,
她知道一切的事实,所以,她在等着应铎给回复。
是要偏心恩人的孙女,还是为她主持公道。
应铎俊朗的面庞只泛淡漠,对钟蓉,已经是无比失望,对划伤钟蓉脸致人终身毁容的唐观棋也无奈:
“这件事到此为止,钟蓉,以后不准再追究这件事。”
这一句话其实落得很偏颇,因为钟蓉确实是一辈子都毁容了。
唐观棋还有机会恢复声音。
本来因为唐观棋在这里,她有意避着不说,此刻钟蓉忍不住叫:
“我的脸都烂成这样了,你竟然不报警,不抓唐观棋,对得起我的婆婆吗!”
唐观棋突然站起来,冲到病床旁边,幸好保镖拦得快,否则钟蓉的脸已经出现第二道伤痕了。
唐观棋还不肯收手,拼命挣扎着,要对钟蓉动手。
应铎立刻上前,握着唐观棋纤细的手臂,没有用力,却低声道:“观棋!”
唐观棋抬眼,眼底全是卷土重来的血丝,滚烫的眼泪大颗大颗跌下来,看着他的眼神悲怆,说不出里面是什么,委屈,不甘,怨恨,亦或是单纯的愤怒。
但那双眼睛里似乎有天倒山崩,应铎竟然难以言说那一刻的震荡。
曾芳母女在此说了这么久,她都无动于衷,只因为钟蓉一句话,她突然就要再对钟蓉动手,而且动作快得令人难以置信。
这一刻的愤怒,好似真的让她要杀了钟蓉为她的声音偿命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