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棋怎么会这么以为?
他只觉不可能无缘无故就这样:“是不是有人和你说什么?”
她只是摇摇头,表示没有。
但之前她都不做声,怎么突然就把钱完全转给他?
她打字给他看:“我不想成为别人口中被包养的学生妹,求您起码给我一些尊重。”
到底是谁说她被包养?
应铎看她似乎已经完全接受,认同这个说法的样子,更像是一种已经深入骨髓的剧毒,婆婆的孙女,怎么可能是被谁包养的附属品?
是他昨晚说随便她怎么用,这句话刺痛了她,让她以为拿多少钱就要履行多少义务?
他强调:“不用转给我。”
她听见这句话,只是很温和很温顺地看着他,眼底已经没有初见时的倔强,似已经磨平了生机。
他突然想起她曾经说过的话:“应先生,其实我是被你筛掉了。”
他比唐观棋高许多,站在她面前,在女仔里都算高的唐观棋娇小得让人生出顾怜:
“剩下的钱你留着,我让麦青开张我的副卡给你,你想买什么都可以,不需要任何代价,只要你开心就可以。”
唐观棋却摇摇头,她指自己,又摇了摇食指,双手平伸手心向上。
(我没什么想买的。)
他的声音放柔再放柔,似春水一般,只想引导她:“其他女仔钟意的衣服鞋包,或者跑车珠宝一类的,只要想买都可以。”
她只苦笑,瑰丽得比晚霞还清艳的脸庞有苦涩的惊心动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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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先生,我想买的,这个世界上没有。”
应铎却松了一口气,起码她有想要的,只要是物品,就有卖到的机会:“你想要什么?”
她右手的食指中指交叉,手臂伸出一点,手掌拉回放在腰间,将两只手掌搭成屋檐的模样。
(我想要一个家。)
一时间,似听见心境如海面波浪蜂拥四起,倒映了满天红紫霞色的海水似血液一样惊涛拍岸,天色与海浪分不清,整个世界搅成一团模糊。
她似乎也想到这句话给应铎带来的惊愕,毕竟是这么普通的东西,但她就是没有。
她打字将自己那些无法触及的奢望,一一剖解:
“以前看见曾芳和钟伟雄、钟蓉他们,一家人其乐融融,我都很羡慕,但好像都没办法加入,尤其是在浅水湾公馆那会儿,他们没有了金钱的争执,真的过得很幸福,我很羡慕。”
婆婆离世之后,她更是连家人都没有了。
何谈再有家?
应铎无法立刻给她一个家,但立刻想到:“浅水湾那间公馆,我让麦青去办手续过户给你。”
她面露不解:“但钟蓉一家还在里面住着。”
应铎脸上没有笑,对她的语气却温柔:“我前几天已经叫人把他们全部清出去了。
唐观棋倒是十分意外。
她说这句话,就是想应先生把曾芳和钟家一家全部赶出浅水湾公馆。
凭什么这一家贱人配住这么好的屋,他们应该支离破碎,产业尽败,欠着巨债流离失所才对。
但没想到,她还没开口,应铎已经赶走这一家虫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