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个女人因为另一个男人而感到更快乐,那你应该反思为什么自己不能让她更快乐,而不是责怪那个女人,更不应该责怪那个男人。
你说对吧,元师姐?
郑法看着元师姐,试图用眼神让她明白这個人生至理。
可惜元师姐显然没有领会他的深意,而是指着那张堆满了账本的书桌,不堪重负地哀鸣:“三天!整整三天我连这个屋子都没有出过!”
看得出来,对于喜欢当甩手掌柜的元师姐来说,关在房间里看账本简直是一项酷刑。
郑法顺着她的指头看去,发现这些账本除了盘踞在桌子上之外,还在地上东一摞西一摞地耀武扬威,这工作量看起来真不小。
想也是,九山宗要对整个坊市的交易征税,总得依靠账本。
不巧的是……这坊市极为热闹,不说那些店铺,就是那些数以百计的小摊位,每日的交易量都是个天文数字。
看郑法不说话,元师姐伸出手拿起一本账册往他手里塞,一面塞还一面说道:“师姐说你算学不错,既然你抢走了章师姐,这些都该你负责!”
然后……
“你不答应就不答应,手里藏雷符偷袭我是怎么回事。”元师姐收回手,皱眉看着郑法,脸上有点怒色:“你偷袭也得用威力大点的啊,挠痒痒似的,看不起谁呢!”
不是,你生气是因为被电了,还是因为电小了?
“师姐见谅,我这是初成五雷法体,还未收放自如。”郑法解释道。
“五雷法体?伱淬皮了?这功法不是要七天才能有所成就么?”元师姐眨了眨眼睛,仰起脑袋,掰着手指似乎在回忆什么:“我记得师姐三天前才给你玄雷石?难道是我算了七天账?我居然是这么勤奋的人……不可能啊?”
……您对自己也太了解了。
元师姐想想也觉得不对,她再算账算得昏天暗地,总不会把日子都过错。
“三天你就淬皮了?”她眼神上上下下地打量着郑法:“当年掌门达到淬皮这一步,也用了七天。”
元师姐像是很了解掌门一样,看着郑法表情很惊奇:“难不成你还真是修炼五雷法体的天才?”
郑法身后,韩奇三人对视了一眼,都感觉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情。
传下去,郑法天赋胜过掌门!
郑法还想谦虚两句,就听到元师姐无情的声音:“今天就是掌门来了,也得帮我算账!”
“……这,这账册关乎坊市,我一个新弟子,不太好吧?”
郑法想拒绝。
每个月给章师姐上供题目也不是他的意思!
他也是受害者好不好?
“不想答应?”
“师弟实在难堪大任。”
“……每月五枚灵石。”
“能帮助到师姐你,师弟当仁不让!”
郑法将账本死死地抓在手中,试图用行动表明自己为宗门奉献的决心。
……
傍晚,郑法的小院。
算了一天账的郑法,拿着符笔在符纸上细细描绘着符图。
虽然替师姐打工每个月有五枚灵石,但显然不足以支撑他凝元丹的消耗。
更重要的是,这是一份不稳定的兼职。
元师姐此人看起来不像个很靠谱的,有点想一出是一出的意思,说不定哪天就变了主意。
或者哪天章师姐题瘾犯了,硬要重操旧业,拿账本取乐呢?
郑法决心,自己还是要要靠自己的双手,勤劳致富!
白天算账,夜里干活,晚上修炼——只要卷不死,就往死里卷。
他回来的时候又去坊市打听了一下玄品符的价格。
虽然九山宗玄品符师不少,但比起泛滥成灾的黄品符来说,玄品符确实值钱很多。
根据符篆种类不同,价格差不多在一枚灵石五张到一枚灵石三张之间。
按照郑法的估算,自己每天的灵力能画三张,一个月的收入差不多是二十块灵石到三十块灵石之间。
等他修为深厚了,赚的就能更多。
对那些筑基期的玄品符师来说,这可能不算什么大钱。
但咱是练气!
三岁月收入过万和三十岁月收入过万,那能一样么?
……
韩奇带着两个跟班正往郑法院子走。
他怀里抱着一个半人高的箱子,脚步走得很慢——主要是他身后两人走一步停一步拖他后腿。
“韩师兄,咱们一点都不留么?”
瘦高个问道,眼神看着这个箱子,充满了不舍。
“你们想把自己的钱拿出来回去,现在就拿。”韩奇想了想道:“我是要送的,但你们不用和我一起。”
“咱师兄弟三人,这几十年干什么不是一起的?”瘦高个涨红了脸:“师兄你说要离开九山宗,咱二话不说跟你走!你说要留下来,我俩也就留下来!可这是一辈子的积蓄,都给那郑法?值得么?”
“不知道。”韩奇叹息一声道:“他是个什么样子的人,我其实也没看透。”
“但我知道,这人极得章师姐看重。”
“那周乾远什么身份?还不是想讨好郑法?”
“更重要的是,五雷法身这种千年没有人练成的功法,他练的比掌门都快!”韩奇一句一句的说道:“元师兄……姐都上赶着送灵石!”
“送灵石?”瘦高个眨眨眼睛:“那不是他算账的工钱?”
“放屁!咱们给元师姐办多少年的事情了?有工钱么?”韩奇怒骂一声:“五枚灵石!别说要我算账了,要我把账本吃了我都愿意!”
“……”
见两人不说话了,韩奇又道:“总说离开离开,说了多少年了,离开了还能去哪……九山宗就是咱们的家,要是能在这里有个靠山,不用大富大贵,只要能安安稳稳的,我还是不想走的。”
“我也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