匠人们实在太过震惊,已经顾不上别的了。
呼啦一下冲上来,眨眼之间就将张云杰跟沉龙梁他们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你们快看,竟然真的是依靠桥梁本身的结构,支撑他们的。”
“太神奇了,这种事竟然真的能够做到。”
“可是为什么会这样,他们两个人加起来最起码也两百二十多斤了吧?就这几层破纸,竟然就能够支撑得住?”
距离近的人都看的清清楚楚,那纸桥很多支撑的地方,虽然发生了一些变形,但是很明显支撑足够稳定。
只要不继续增加重量,应该还可以坚持相当长一段时间。
看到这一幕,燕京工部的匠人们也是彻底服气。
一座桥梁,美观漂亮固然是很好。可最重要的,终究还是桥梁的承重啊。
用一堆纸建造的桥梁,都能够随便支撑起两个人,那么用木头或者石头建造的桥梁,又能吃撑多么巨大的重量?
光是想一想,工部的匠人们都觉得头皮发麻,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让开!都给本官让开!”
工部的官员们,十分不客气的将匠人赶到一边,也来到桌子面前仔细观看起来。
其中一个工部的官员,只看了一眼就不满的质疑起来。
“区区几张纸,怎么可能承受两个成年男子的重量,你们该不会是用了别的什么材料吧?”
另一人也冷笑着道:“如果用了就老老实实的承认,比赛也没规定不能用的的材料,没必要如此弄虚作假?”
“肯定是用了别的东西,否则的话是绝对不可能这么结实。”
事到如今,他们这些人找不到别的什么理由,就一直用这些话来攻击皇庄的学生们。
那语气,那态度。
就仿佛沉龙梁用了别的什么材料,就是无耻就是作弊一般。
沉龙梁跟张云杰对视了一眼,从纸桥上跳了下来。
“你们这些家伙有病是吧?这桥是我们龙梁当着你们的面,做出来的。用没用别的材料,你们是眼瞎了,才看不出来?”
一边讥讽这些工部的官员,张云杰直接动手,将纸桥给拆了半边。
直接撕开那些当做梁柱纸卷,怼到工部官员们的眼前:“睁大你们的眼睛看清楚,这里面除了纸跟浆湖,还有别的什么东西没有!”
那些浆湖还没有完全干透,纸卷的里面黏湖湖一片。
但是除了宣纸跟浆湖,的确再也没有任何东西。
卫池激动的全身都在颤抖:“这位小哥,能否告诉我等,为何这薄薄的一张纸,竟然能承受如此巨大的重量?”
魏老也眼巴巴的看着沉龙梁,不过毕竟年纪大,再加上这个年代的很多手艺,都是不传之秘,绝对不会轻易告诉别人。
连忙又不舍的补充了一句:“我等只是有些好奇,如果小哥不方便说的话,不告诉我等也可。”
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沉龙梁这老实孩子,被这么多人如狼似虎的盯着,难免有些不适应,一时尴尬的说不出话。
张云杰到没有那么多顾虑:“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不过就是简单的结构力学而已。这些纸张之所以能够支撑我们的重量,是因为……”
好家伙,张云杰竟然胖若无人的,开始给这些燕京工部的匠人们讲课。
匠人们一听就直接听入迷了。
张云杰说的那些东西,有很多都能跟他们以往的经验对上。他们平时都是总结规律,从来没有研究过其中的原理。
只不过,在解决了一些疑惑的同时,他们也产生了更多的疑惑。光是张云杰说出来的不少新名词,工匠们都无法全部理解。
越听就越觉得深奥不说,他们还能清楚的感觉到,张云杰所说的,很明显只是冰山一角。
如果能够全部吃透,他们的水平绝对能够再提升一大截。
“哼!”
工部的官员们怒气冲冲的拂袖而去。
跟工匠不同,他们之中的绝大部分人,完全听不懂张云杰在说什么。
就算能听懂一些,也对这些知识很是不屑。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就是一些奇技淫巧罢了,这些人竟然还当成是宝贝,无知。”
“专门去学这些东西,他们的路走歪了。”
工部尚书赵和伦觉得,自己再一次被朱瀚当众狠狠的抽了一巴掌。
虽然还没有宣布结果,可看那些匠人现在的态度,这个结果已经很明显了。
如果只是输了,赵和伦还不会觉得这么丢人。
可现在的情况是,他们燕京工部的匠人们,几乎是被朱瀚的学生吊打啊。这群废物天天自诩技术高超,结果连一群小娃娃都比不上。
朱瀚看着站在桌子上,口沫横飞的给工部的官员们讲课的张云杰,嘴角忍不住抽动了几下。
这小子的算学虽然很不错,但是对于建筑方面的知识其实知之甚少。看似博学,实际上根本就是照本宣科。
只不过他讲的东西,都是系统奖励给朱瀚的后世教材,是超越了这个时代人数百年的知识。
所以听起来,十分的唬人。
“赵尚书,还有一局需要比,不如趁着这个机会,提前准备一下?”朱瀚笑眯眯的道。
赵和伦心中暗骂:“这都三局两胜了还比个屁?”
这根本就是毫无掩饰的嘲讽啊!
好气!
可表面上只能装出一副恭谨敬佩的模样:“王爷说笑了,您的学生连胜两局,第三局已经没有比试的必要,我们工部这次输的是心服口服。”
见工部的人已经认输,朱瀚也就不再耽搁,直接离开工部衙门。
临走之前,还没忘记把好为人师的张云杰叫走。
其实这次比试不管输赢,朱瀚的目的已经达到。
他就不相信了,一个合格的工匠,在听到后世的科学理论之后,还能继续视若无睹?
“各位前辈,王爷在叫我们了,告辞!”
张云杰这家伙也是蔫坏,故意讲了一半就戛然而止。
跳下桌子,拉着沉龙梁跟另一个过来帮忙的皇庄学生,从人群之中钻了出去。
之前这些工匠们的态度,他张云杰可还没忘呢。
这一举动,简直不亚于后世的断章狗。
工匠们正听的入迷,结果后面突然之间就没有了。那种难受的感觉,简直让他们想要吐血。
如果不是英王朱瀚的侍卫,就在旁边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
他们都恨不得,直接把张云杰被绑了,每天严刑拷……不,每天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让张云杰把这些知识全都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