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官员哪一个不是寒窗苦读,经历千辛万苦才中了进士在朝为官,各个都是人精,看不到咱们虎字旗有什么作为的时候,自然想要撇清关系,以免被牵连。”王自行轻哼了一声,旋即又道,“不要紧,这些人都是墙头草,等他们发现朝廷奈何不了咱们虎字旗的时候,自然还会站过来。”
陆春波点点头。
端起酒盅,他喝了一口酒,嘴里问道:“朝廷只认命一个宣大总督,却没有给他派兵是什么意思?辽东可是养了不少精兵,难道皇帝和内阁觉得换一个宣大总督就能守住居庸关?”
“辽东的兵马没那么好调来宣大。”王自行轻笑一声。
陆春波道:“辽东的兵马也是朝廷的兵马,难道还能听调不听宣?”
“辽东那边的情报你没有接触过,所以很多事情并不了解。”王自行说道,“朝中每年花费上百万两的钱粮在辽事上,这些钱粮大多落入辽东的文武官员手中,尤其是将门,只要守住锦州关宁一线,便能够年年向朝廷伸手要钱要粮,舒服的日子过惯了,怎么可能甘心去宣大。”
“赵率教就是最好的例子,一万多关宁兵马带过去,最后却全军覆没,辽东的将门只要不傻,都能明白宣大的事情不好解决。”
“去了宣大要是能够解决了咱们虎字旗还好,解决不了,就会落得和赵率教一个下场,最重要的是,离开了辽东,就分不到朝廷送往辽东的钱粮,就算留在宣大,朝廷也不可能给宣大和辽东一样的待遇。”
“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你觉得辽东的将门是更愿意留在辽东享受朝廷送去的百万两钱粮,还是愿意去宣大和咱们虎字旗拼命?”
说了半晌的话,王自行端起桌上的酒盅喝了一口酒。
陆春波说道:“照这样说,辽东的将门快成了藩镇的局面,以后怕是会尾大不掉。”
“这是朝廷的事情,该头疼的也是皇帝和内阁,与咱们虎字旗无关,反倒是乱起来对咱们更加有利。”王自行笑着说。
听到这话的陆春波说道:“我最近听说左副都御史杨涟在写什么奏本,好像是关于魏阉的,可惜咱们的人没能打听出来是什么内容。”
“奏本里是什么内容并不重要,只要是参奏魏阉的奏本,对咱们来说便是一件好事。”王自行笑了起来。
陆春波道:“我也是这么觉得,如今宫中内外都是魏阉的人,内阁也几乎快要被魏阉把控,东林党的那些人在朝中开始失势,若是再不反击,恐怕用不了多久,朝中内外都会变成魏阉的人。”
“算算日子,东林党的那些人也是该动手了,就是不知道魏阉会怎么还击。”王自行笑眯眯的说道。
陆春波说道:“虽然看上去魏阉势大,可东林党的势力也不小,不说东林党在南边的势力,就是朝中的几个重要官职,也都被东林党把控,尤其是都察院,一旦再来一次京察,完全可以像当初对付齐党和浙党一样,把魏阉的人驱逐出朝中。”
“不一样,东林党就算再来一次京察对付阉党,也不可能像对付齐浙两党那么容易了。”王自行轻轻一一摇头,旋即说道,“圣心在哪边,哪边才有机会获得最后的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