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咱家就提醒提醒你,噗。”魏忠贤吐掉葡萄皮,旋即说道,“你不是收买了刘贼手下的一些人吗?让他们动起来,只要一闹事,刘贼不可能不管,到时身边难免会有疏于防范的时候,这不就是机会。”
说着,他看了一眼眼前的李公公。
听完这话的刘公公兴奋的一拍大腿,道:“还是干爹想得周到,孩儿怎么没想到,只可惜了好不容易收买的这些人。”
“没什么可惜的,他们能够朝廷尽忠,是他们的福气,也是在为他们自己赎罪。”魏忠贤轻蔑的一笑。
李公公说道:“干爹说的是,能给他们赎罪的机会,已经是朝廷的恩赐了,回头孩儿就派人把消息送去大同,让这些人为朝廷办事。”
“这件事我会让锦衣卫协助你,做之前一定要弄周全了,就算死,也要替朝廷做完事情再死。”魏忠贤说道。
李公公欠身说道:“孩儿记下了。”
“你记得要抓紧办,皇爷对刘贼尤为不满,若非有奴贼这个祸患挡在面前,恐怕皇爷那里已经忍不住再次对刘贼动手了。”魏忠贤说道,“要是这件事办好了,御马监的位置咱家给你留下。”
“孩儿谢过干爹。”李公公急忙跪下行礼,脸上的喜色已经快要遮掩不住。
魏忠贤身子从榻上坐起来,说道:“你刚从大同回来,跟咱家说说贼寇治下的大同那里的情况,也让咱家听听,这些贼寇是如何伤害百姓的。”
“被干爹您说准了,那刘贼贼性难改,居然从乡绅大户手中掠夺田地,分给了那些泥腿子,想要用这个手段收买人心,却不知他彻底失去了那些乡绅大户的人心。”李公公一脸幸灾乐祸的说。
魏忠贤用手摸了摸自己光秃秃的下巴,若有所思的说道:“不能这么说,他虽然得罪了那些乡绅大户,可那些泥腿子却愿意为他卖命,而大同和宣府落入刘贼手中这么久了,也没有闹出太大的民变,可见局面并没有变坏。”
他比李公公想得更深。
入宫之前他也是街面上混的穷人,虽然地方上的乡绅大户势力大,可这也是对朝廷派往的地方官来说,反观贼寇有兵有权,自然用不着太过迁就本地的乡绅大户。
而正是这些泥腿子,才是民变的根基。
“孩儿觉得,贼寇治下的山西一带,之所以没有激起民变,应该是顾忌贼寇的大军,而且那些乡绅大户又都各自为战,很难结成一股势力,自然难以威胁到刘贼对地方上的统治。”李公公虽然没有明着反驳魏忠贤,心中却还是认为地方上的乡绅大户才是一地根基,远比那些泥腿子更重要。
就在这时,宅子的管事张顺快步进了房间。
“干爹,外面来了一个锦衣卫,要见李公公。”说着,张顺看了一眼房间里的李公公。
魏忠贤看向李公公说道:“找你的人都找到咱家的府上了,你去,把人带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