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我要洪参政的人头做什么。”手中端着茶杯的刘恒面带笑容的说道,“我只是想告诉洪参政一个事实,朝廷那边你已经回不去了,除非洪参政甘心就此断绝仕途。”
“本官就算以后不再为官,也可归乡去教导族中子弟,刘东主若想拿这个威胁本官,恐怕要让刘东主失望了。”洪承畴一脸平静的说。
而他放在腿上的手指微微颤抖着,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平静。
“赵武!”刘恒喊来赵武,旋即说道,“准备一辆马车和一支队伍,护送洪参政回陕西,记住,要大张旗鼓的送。”
“是。”赵武答应一声,转身离开房间。
坐在长凳上的洪承畴脸色变了几变,最后面色胀红的盯着刘恒,强压着声音说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正值壮年,他怎么肯甘心就这么断送了自己的仕途。
“我早就和洪参政你说过,朝廷那边你回不去了。”刘恒笑眯眯的看着他。
“你要让我从贼?”
洪承畴脸色骤然一变。
刘恒皱起鼻子轻轻一摆手,道:“俗话说良禽择木而息,大明这条大船快沉了,难道洪参政准备陪着大明这艘破船一起沉下去?”
洪承畴没有说话。
“洪参政不妨好好想想。”刘恒继续说道,“辽东有奴贼,西北又有虎字旗,而且虎字旗下一步就会拿下陕西剩下的州府,到那时, 朝廷在北方所剩的州府就不多了, 更不要说大明早已狼烟四起,起事者更是层出不穷。”
洪承畴盯着刘恒说道:“这么说刘东主对大明的江山已经志在必得了, 可你别忘了,辽东还有伪金,而朝廷的实力同样不弱,刘东主恐怕没有那么容易达成所愿。”
“洪参政来山西有些日子了吧, 觉得山西这里如何?”刘恒不与洪承畴争论天下归属的问题, 反而问起他对山西的感受。
“山西!”洪承畴微微一皱眉头,略作沉思道,“这里山多地少,倒是煤炭比较多, 而且往北走就是草原, 一旦草原上出现天灾,草原上的北虏就会南下四处抢掠,行强盗之事, 刘东主以后少不得要与北虏打交道。”
听到这话的刘恒笑了起来,说道:“若洪参政口中所说的北虏是土默特部的话,那就不需要洪参政费心了,因为几年前虎字旗就已经征服了土默特部。”
“土默特部只是草原上众多部落中的一个,刘东主总不可能征服了整个草原?”洪承畴说道。
刘恒笑着说道:“洪参政不用担心,除了土默特部外,右翼蒙古的几个万户部落都已经向虎字旗臣服,而左翼蒙古的那几个万户部落, 就算不与虎字旗交好, 他们也不敢轻易来触虎字旗的虎须。”
“刘东主真是好深的谋算。”洪承畴被刘恒的话震惊到。
对于虎字旗和土默特部之间的事情他也曾听说过一二,可万万没想到虎字旗在草原上势力隐藏的如此之深。
整个河套怕是都已经成了虎字旗的囊中之物。
想来当年朝廷派人册封俄木布洪顺义王的事情, 在虎字旗的眼里恐怕就是一场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