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不想闵宁跳入火坑,更不想有朝一日她们姐妹做娥皇女英,被陈易像个青楼恩客一样左拥右抱,叠在一起。
“宁儿遇人不淑,又没法分辨,也长大了不再听我的话,我只能来求爷爷你。”
闵鸣嗓音适时露出几分哭腔,
“若是可以,你明日好路上拦住那个陈易,给他些教训,让他断了这份心思,这样你也无需讨宁儿不喜欢,一切就都复归原样。”
饶是闵贺多年的养气功夫,听完闵鸣这番情真意切的话,都不住地眼角泛酸,他缓缓站起来,道:
“别怕,爷爷是日巡游使,便招来几位做鬼的弟兄下属,一并出手,灭了他这份心思。”
闵鸣转哭为笑,桃花眼喜人极了,她出声道:
“那便拜托爷爷了。”
“眼下唯一要担心的,只是荡寇除魔日已过,下属们不好行事,需要借势,也不知哪里有势可借。”
闵贺垂眉思索道。
而这时,闵鸣似乎早有准备,出声道:
“爷爷不必担心,我听说,近来有一群魔教中人,随着安南王的行伍来到了京畿之地,似乎前几日便偷偷摸摸入了京。”
………………………
宫里传出从轻处理的意思,景王府上盘旋数日的阴云也随之渐散。
本来那场逼宫之中,景王府与林府的合作并不算深,基本前者在暗,后者在明,如今从轻处理,连林党余孽也不连根拔起,而身为宗亲藩王的景王自然也不会受到太大的牵连。
几日未曾睡好过的景王,今日破天荒地睡了个好觉,心情甚佳,正陪着景王妃在府内游园赏林。
“惟郢那丫头,今天竟然不闭关出门去了。”
走在竹林小径里,景王妃提及殷惟郢的动向,不住讶然。
景王微微颔首后,良久后苦笑道:
“我倒是希望她闭关,她这些日子…可害苦本王了。”
景王妃忧心地看了他一眼。
“说起来还怪不到她头上,主要还是本王的过错。”
景王说着,叹了一口气,一切的起因,都在那场婴儿塔的袭杀,一招不慎,随之便是满盘皆输,
“若不是本王昏了头,一步错了就步步着急,最后还轮不到她来拿主意。不过算了,现在一切无碍,林府倒了,太后也不追究,也算是阴差阳错吧,到最后还是掰倒了林阁老。”
林党已经近乎树倒猢狲散,尽管代价甚大,可天意弄人,还是定安党笑到了最后。
就是那个碍眼的陈千户,始终没能除掉,像是一根刺,刺在景王肉里。
“不说这些了,聊聊子女。”
景王说道。
王妃点了点头,笑道:
“她多年来在家修行,一年到头来不是在闭关就是在闭关,连家人也没见几面,甚至认不得要当世子的弟弟。可这一年不同了,出了好几次门,我都瞧在眼内了,你说,她是不是道法有成了?”
对于这个老来才得到的女儿,王妃不是一般地疼爱,几乎半颗心都放在她身上,后来出生的儿子反倒没这福分。
“她素来就有天资,不然也不会被玉真元君收徒,说起来今天是休沐,她出去做什么?”
景王有些困惑。
王妃噗嗤一笑,道:
“官吏在家休沐是因要上朝,待在家里好生歇息,可她这做王女的又不用上朝,跟天天休沐又有什么区别?”
景王寻思了一会,觉得也对,只是还有困惑,
“也不知道她要去哪?”
“王爷,她还能去哪?”
王妃笑问道:
“难不成别人休沐,她去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