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华山所习,乃是太上忘情之法,需金童玉女系情又忘情,相互护法,相互成道,方可飞升成仙。而我寅剑山的路子,乃是以剑入道,剑心即道心,一剑飞升,无需也不应寻觅道侣。”
“若有人寻觅道侣会怎样?”
东宫若疏好奇问。
“按理该逐出师门。”
陆英对师门的规矩向来倒背如流。
东宫若疏看向了殷惟郢,有几分自来熟地笑道:
“她们寅剑山也太没意思了,若我要修道,定是拜入殷仙姑的山门。”
“福生无量天尊,都不过各有各的缘法。”
殷惟郢置之一笑。
东宫若疏身子倾斜过去,问道:“那斗胆问一句…不知殷仙姑有没有道侣?”
白衣女冠面色一僵。
东宫若疏大着眼睛,无辜地看着女冠,她方才铺垫了那么久,就是为了问这个问题。
毕竟她可是听说,太华神女似乎与西厂千户陈易有染。
殷惟郢清若春水的姿容晦暗下来,她自然清楚这事是怎么传出去的,在淮水村遇鬼将邓艾一事中,她与陈易间的关系在外人看来,就已足够暧昧不清。
即便当时在场都是上清道道友,但修道不代表品行定然高洁,更不代表不在背后嚼舌根。
整理了会思绪,女冠垂眸片刻,而后微微一笑道:
“不算道侣。”
东宫若疏瞪大了下眼睛,不由问:
“可我怎么听说仙姑跟那陈千户…如有凤求凰的佳话?”
“失礼!”
陆英赶忙拉着她,呵斥了一句之后,转头给殷惟郢道歉,
“殷仙姑还请见谅。”
“无碍,事就在那里,任别人去说又何妨?”
殷惟郢清淡道,不仅并未置气,反有几分大胆走夜路的逍遥之感。
见女冠如此云淡风轻,陆英心叹不愧于太华神女之名。
“那他跟仙姑…到底是何关系?”
东宫若疏有些紧张问道。
“不过是…”
殷惟郢缓缓吐出二字,
“鼎炉。”
东宫若疏闻言惊愕不已,陆英也有几分疑惑。
她们的表现落入眼中,殷惟郢暗暗松了一口气,她跟陈易的关系既然已经传出去了,那自然得有一个解释,不然编出花来,可如何是好。
可她也不能把其中真相交代出去,一旦传出去,莫说是她的面子,景王府、太华山的颜面又该何存?
而道门出家人不妄语,所以她有意玩了个文字游戏。
殷惟郢轻笑一声,嗓音平淡,像是点拨道法般道:
“本道修习太上忘情之法,幸梦中得仙人指点,偶有所悟,遂便不择金童,而择一鼎炉,另辟蹊径以此成就道法,其中波折,不足为道。”
东宫若疏看着殷惟郢,只觉既惊又震,那声名鹊起的西厂千户,竟不过是太华神女的一介鼎炉?
这是何等…匪夷所思,却又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说起来,那陈千户不过一武夫,却能斩蛟救驾,屡立大功,在此前却又籍籍无名,其中蹊跷,令人惊奇……眼下东宫若疏明白了,一切缘由,不只是因他一人之能,而因他背后有这位太华神女。
殷惟郢见东宫若疏二女已信了大半,心里松了一口气。
只要这事陈易这个当事人不在场,就能一直瞒下去,自己就还是山上那人人敬重的太华神女……
因为要整理下大纲,今天一更来晚了(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