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易见闵宁无事,便笑谈道:“不请自来,还望王爷切莫责怪。”
“我反倒要责怪你来得不是时候。”
“不是时候?”
“你来太晚了。”
秦青洛轻笑着埋怨了一句,而陈易也旋即笑了起来,连赔不是,正如小别数日的知己,心照不宣,深交多时。
闵宁攥着画像,看了看陈易,又看了看安南王。
面上如此和睦,真似是一对故友……
心念一起,接连诸念又生,闵宁起初不以为意,可略微思索,便想到诸多不对。
陈易与安南王是故友,后者分明是一代枭雄、乱臣贼子,可陈易仍与之结交…难道说,陈易…早就是什么反贼了?
闵宁心中一惊。
而当她问及仇罡之事时,他先沉吟了一会,接着便说跟安南王有关。
还记得,他前几日不在家中,不知去了何处,而那段时间,与仇罡失踪之时极其近。
念及此处时,闵宁心头忽然一沉…
…他与这安南王合谋杀死了止戈司丞仇罡?!
答案呼之欲出,闵宁喉咙一滞,五指轻颤,她兀然五味杂陈,忽然有种看错人的感触,心念浮起,她又强压,自己真的看错人了么?
是亦或不是?闵宁不清楚,她只是胸口发紧,默默垂下了头。
而陈易已经扶着秦青洛,走到了营帐内的主椅前,让她缓缓坐了下来。
高大女子眸光阴鸷,似要将陈易千刀万剐。
陈易作势欲打响指。
秦青洛攥紧拳头,喑哑道:“你不怕死?”
言外之意,便是这军营中不乏被秦青洛从王府带来的高手供奉。
“我不会死。”陈易传音入密,话音讥诮,打了个响指下来。
秦青洛猛地一阵,攥紧的拳头松开,紧紧握住主椅扶手,生生握出一道裂痕。
她咬牙切齿道:“好大的胆。”
陈易面上带笑,眸里出奇平静,他吐字道:
“我可没有威胁她。”
极短的一句话,落在女子王爷的耳廓内,满眼凶戾的后者,瞳孔微缩,竟一瞬间面如死灰。
陈易笑吟吟地看着这一幕。
秦青洛似是失了魂魄,面无人色,如垂暮的狮子般低垂头颅,目光落在空处。
一直到…
陈易扯了扯她马尾发根。
秦青洛顷刻痉挛,她十指微颤,拧目直视陈易。
不远处的闵宁这会回过头来,可隔得有点远,再加上两人传音入密,全然不知发生了什么。
秦青洛指尖摩挲起扶手上的裂痕,沙哑道:“你到底有何所求?”
“王爷走之前,舒服几回。”陈易笑道。
女子王爷继而直直凝望陈易,少有的毫不掩饰杀意,反笑道:“我原以为你所图甚大,不曾想竟半点胸怀都无。”
“胸怀确实不如你。”陈易毫不在意她的轻蔑,“所以…以形补形。”
秦青洛已气极反笑。
旋即,杀意竟骤然逝去,她神色归于平淡,气度决然道:“何时何地?”
“随时随地。”
秦青洛面色平静,随意抑住恶寒,单手轻抬下巴问:“那么现在,你要如何?”
陈易笑道:“我先和王妃喝酒,而天色已晚,我同僚应该肚子饿了,你端上好酒好菜,正常招待她一番,对了,她是女子。”
为免秦青洛误会,陈易特意把事都说明了一些。
纵使听明白了,那女子王爷亦是眸里掠起厉色,他明知道她们彼此间有所通感,却如何都想不到陈易竟要这样折辱她。
“有意思么?”秦青洛冷笑。
陈易笑而不语。
之所以如此折辱,全因他与秦青洛全然是一对仇家。
无论是夺妻之辱,抑或是折枪之恨,都近乎于血海深仇。
可偏偏是她,怀上了自己的骨肉。
他自然也想过怀柔,可最后还是放弃了,原因简单,舔她没有用。
对小狐狸那样的女子,舔是真的有用,夸她她会笑,亲她她会羞,哄她她会好,虽然卧房里,她总不喜欢陈易真的舔她。
但对秦青洛这一女子王爷,舔是没用的。
哪怕竭力恭维,像她这般的人至多不过礼贤下士模样,纵赏赐万贯之财,心里却未必瞧你得起。
陈易噙笑道:
“记得,你要忍住,不要被她发现…不然我忠肝义胆的形象可就毁于一旦了。”
她嗤之以鼻:
“好一个忠肝义胆陈尊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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