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我上次进宫那回吗?便是太后要跟我商议要让襄王女过继到我们家,接着就好封郡主。”
“郡主得嫁人才能封…”景王琢磨了下,反应过来指着陈易道:“他?”
王妃点了点头,而后道:
“而且陈千户不日之后,便要被封侯,所以哪怕按凡俗来讲,惟郢嫁给他作侯夫人,也是荣了我们王府的门面。”
大虞有公侯伯三等爵位,凡爵非社稷军功不得封,封号非特旨不得予,而国公这爵位,除了开国公袭下来之外,就需要大战军功,所以能够封侯,便已是人中龙凤。
所以王妃这话说得不错,莫说是嫡长女嫁入侯府是荣了门面,便是公主们选驸马,也往往得挑侯爵来选。
听到这里,景王的气消得也差不多了,不过他还有不少不解,而后道:
“所以…惟郢说的嫡次女,便是襄王女?”
“不错,王爷可有印象?”
景王努力回忆了下,摇头说道:“没什么印象。”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陈易皱了皱眉头。
这是怎么回事?
按照小狐狸的说法,她见过景王,也见过王妃,可怎么王妃对她没印象,景王也对她没印象?
陈易赶赴这景王府的诗会,除了见见王爷王妃以外,便是因为想查清楚殷惟郢身上的谜团。
如今一看,自己果真是来对了地方。
而且按小狐狸的梦来说,景王似乎又与先帝还魂之事,扯上了干系。
陈易深吸一口气,接着直接问道:
“景王可知相国案?”
那三个字落下,景王瞬间寒毛倒竖,爬了起来盯着陈易。
见他满脸警惕的模样,陈易摇了摇头笑道:“何必如此紧张,我查了这个案子这么久,早就什么都知道了。”
“那你知道些什么?”景王试探道。
“太后暴毙于春薄寺是先帝所为,而王爷你也…脱不开关系。”
陈易缓缓说道。
他前世便已经查明了相国案之事,当年几乎所有直接牵连入相国案的成员都早已身首异处。
除了景王和林阁老。
至于林阁老之所以活着,一是因为他只是检举了张首辅私藏长生之法,二是因为他同样热衷玄修,是先帝的同道中人。
至于景王之所以还活着,则是因为他毕竟是先帝的同胞兄弟,而且太后之所以会到春薄寺去,也是他的手笔。
景王手臂颤了好一会,冷冷道:“知道又如何?”
“我只是想问,在相国案之后这么多年里,府上可有出现什么奇怪异象?”陈易淡淡问道。
事情牵扯到殷惟郢的谜团,又牵扯到自己的离京,陈易不得不上心调查,不然的话,只怕难以离京,纵使离京之后,殷惟郢也可能遭遇不测。
听到陈易的话,景王下意识地想了一回,想到了什么,可看到是陈易,又不想开口。
陈易见状,叹了口气道:
“无论过往如此,你我也算翁婿一场,何必要把关系闹僵?”
景王听罢之后,迟疑了好一会,接着道:
“好,确实有一件事,也不知算不算异象,那就是本王走到后山的时候,不知为什么总会心绪不宁,让道士和尚来看过,玉真元君也受本王所托看过,但都是一无所获。”
“后山…”陈易微微颔首。
他正准备再问些话的时候,屋外传来的敲门声。
“母妃、父王,母妃、父王!”
王妃连忙起身开门,陈易便见那王长子扑到了王妃怀里,这十岁不到的孩子眼里带泪,吵着闹着,王妃连声哄他,卧房里顿时嘈杂起来。
景王疲倦地揉了揉眉头,叹了口气,躺下了身来。
王妃歉意地看了陈易一眼,便出声请他出去,陈易也不做多留,起身就退了出去。
离去之时,王长子侧过眼睛,深深地瞥了陈易一眼。
用眼角余光注意到这一幕,陈易眯了眯眼睛。
这个王长子,怎么恰好出现在这关键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