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宝贝徒儿,为师这还有点要事须出去一番,你就在这屋里好好待着即可。还有刚刚那篇经文,切记不可诵读给任何人听,一定要切记,就是一句也不行。”
郝大通说完,一把拉开房门就直奔马钰住所而去。
“大师兄呀大师兄,你瞒得师弟我好苦啊!”
……
只是从那日过后,林志北总觉得师父好像再也不提练功之事了,反倒是整天就跑去龙虎天师府里和一群老头厮混起来,时不时还能听到吆喝叫卖声。
对,就是叫卖声。
光阴荏苒,不知不觉时间就来到了五月初五,一大早林志北就穿着昨夜郝大通扔给他的道袍,尾随师兄弟们来到了周天大醮的会场上。
道家至高斋醮有三,为普天、周天、罗天之分。
普天大醮应供三千六百醮位,周天大醮应供二千四百醮位,罗天醮应供一千二百醮位。其规模之大,威仪之盛,一时无出其二。
在宋之一朝,历皇偏道,每当旧皇驾崩新皇大宝之际,必办大醮。上祈清宁两仪,参赞天地,祈天永命,致国休徵。下寄固本守邦,敛福锡民,安镇寰宇。
待得北宋灭亡南宋建立,斋醮更为频繁。先皇光宗赵敦在位之时,更是偏爱之。龙虎一脉曾因频繁举办而不忍劳民伤财,劝其由一年两次改为五年一次,故而导致先皇不喜。更是将之皇家斋醮之权,从龙虎山交由九宫山之手。
细数下来,龙虎山已将近二十余年未曾举办过斋醮。故而在此次大劫之后又兼天师更代之际,龙虎一脉更是倾囊而出,直接跳过罗天升至周天。
由此可见,张启山的爱财也是情有可原了。
待到五月初五端午之际,龙虎一众也是早早搭设九处醮坛奉祀天地诸神,更是在主坛之处高挂天师之印。至于醮坛上端更早早请好一众醮神。
二千四百位醮神圣位,更是将九处醮坛挤的满满当当。
作为现在龙虎山的当家人,二先生更是充当高功,领着众人一起开始焚香、开坛……还有一众其他道观皆属正一分支的,也跟着忙碌不止。就连全真七子这次也是盛装出席,与别派真人们于大醮各分坛处主持事宜。
林志北也在醮坛上看到了一身黄袍的张启山,此时他早没了那玩世不恭的模样,正一本正经的跟着龙虎众人焚香祈祷。
至于一众他派弟子,只是站于坛下,诵读经文更无资格踏入礁坛。毫无疑问,全真三代弟子们也是同样如此。
众师兄弟诵完经文后闲作无聊,在私底下你一言我一语,大家本都是少年郎,不一会儿竟然扯到了……。
“林师弟,你看到神霄派哪里没有,好多小师姐呀!”
林志北闻言回顾,他分明看见了宋德方那快流下来的口水。
可谁知对方话音刚落,就在林志北还未反应之际,一向最为老实且沉稳的李志常也跟着插话道:
“不光是神霄派,我发现除了我们全真和紫阳门以外,其他门派都有不少的女弟子。”
“李师兄好眼神,不过我还是觉得那个神符门的小师姐最为飒爽英姿,你看那一身道袍皆沾满符纸,真真让人赏心悦目……”不知何时,申志凡竟然跑到长春一脉的人堆里,随着众人品头论足了起来。
一旁离近的众人闻言皆是纷纷点头应是,暗道还是申师兄好眼光,一个名不经传的小门派,都让他从人群里找了出来。
只当众人还在歪歪之际,只见甄志丙却突兮的人群里站了出来,一副世外高人愤世嫉俗之模样。
“哼,看来孙师叔不在山中收留女弟子才是正确的选择,一群庸脂俗粉而已,只会影响我等修炼道法的心境。”
众人闻言一愣,皆不约而同的纷纷挪开几步,与他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唯独尹志平还是呆在原地不动,似是暗伤自己那已经逝去的青春。
似是感到了坛下传来的喧闹声,一些正在附近礁坛上的老道士们目光不由的就瞄向了全真弟子处。台下都是人精,一眨眼的功夫,全都正襟危坐盘膝于地,高诵度人经。
“咳咳,大家无事就不要说话了,别派弟子都在看我们笑话呢!”赵志敬难得有机会装逼,立马就跳了出来,生怕让尹志平捷足先登。
只是他在说完之后,又悄咪咪的移动到林志北的身旁,低声说道:
“林师弟,我去约了其他几派的弟子,可除了紫阳门外,其他六派根本却都不愿出来应战呀,都推脱说是大醮期间须诚心祈福不可妄动刀戈,这叫如何是好。”
林志北闻言也是纳闷,只叹日期没有选对,于是乎忙问道:“这个劳什子的大礁要办几天呀,可为何紫阳门的弟子就没有这么多的规矩?难不成是其他六大派忽悠于你?”
“呃……应该不会吧,神霄那些女弟子们平日里可好战了,当不会面对我的挑战而不接啊!”
赵志敬也很迷茫,只是将怀疑的目光投向了申志凡的方向,心中也在猜测是否是这个好色的师弟偷偷的去报了信,要不然为何林师弟刚愿意出头,他们六派就开始怯战了。
两人又是一番商讨,皆感出师不利,最后亦觉赵志敬的猜测有据可循,就凭这娃的脑袋瓜子和热乎劲,还真有可能做出这种事来。
正当两人商量如何整治对方之时,突然从上山之路附近传来一阵阵嘈杂之声,更有离他们越来越近的征兆。
“报…九宫山九宫门张门主携他山众多道友……不请自来…不请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