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师叔祖,这是您的九阴真经,我已然全部熟读。至于龙象镇狱劲,待咱们上船得闲后,我再慢慢讲于你听。”
“那还等什么,咱们早点上船去啊!”老顽童周伯通此时哪还顾得过去吃饭,他将九阴真经往怀里一揣,就拉着林志北的衣袖,朝着海边的方向跑了过去。
“师叔,咱们的大船是在西边靠岸的,你跑错方向了……”
全真“八”子见状,皆是纷纷起身追了上去,一行十人很快就来到一片白色花丛,只见重重叠叠下看着宛似一座白花堆成的小湖,白花之中有一块东西高高隆起。待众人走近看去,才知原来是座石坟,而这坟前墓碑上更是刻着“桃花岛女主冯氏埋香之家”十一个大字。
众人这才知道,原来这里就是黄药师夫人的坟墓。于是众人一致决定绕道行走,可他们才刚刚转身,迎面就见黄药师正带着八个手提食盒的聋哑老仆,正朝着这边走来。
“伯通兄,我听说你睡得香熟,特将饭菜给你送去,却没想你们竟然自己先过来了。正好这里离我那试剑亭不远,大家何不移上几步,待那银月升起之时,于那亭中举杯赏月可好。”
众人一怔,当即纷纷停了下来。
“黄老邪,没想到你还真给老顽童我做好了饭菜,不过去你那劳什子的亭子就算了。都待一十五年了,你这破岛我可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周伯通说完就待继续前行,可想了一想,他又撒开手跑至一位聋哑老仆身边,随手扯过来一个食盒,当即就是盘膝于地开吃了起来,也不管此处乃是人家夫人的坟前。
黄药师见状眉头顿时皱起,几次想要开口却又都给强忍了下去。到最后,只得静静的于其一旁站着,好等着对方吃完,第一时间亲手收拾干净。
老顽童如同牛嚼牡丹一般,才盏茶的功夫,就将食盒里的几个菜肴消耗殆尽。待吃完后,老顽童更是用那不知多少年没洗的衣服擦起嘴来。
其酸爽,让一旁几人也不禁一阵翻涌。
“黄老邪,老顽童我这吃也吃了,现在也该走了,至于让你亲自恭送也就免了,我可是再也不想看见你了。对了,你们谁有火折子,给我一个。”
老顽童话音刚路,黄药师的心中就是一咯噔,随即快步走了过来。
“伯通兄,你要火折子做啥?此处乃是先室坟前,你若纵火玩闹,可随我去到书房,随你烧个痛快。”
周伯通也没与他争执,反倒是从怀里掏出一书,翻开后直接举到了黄药师的面前。
“黄老邪,老顽童我也不白吃你一顿饭,今日就在此还你一顿饭的柴火。”
话音落下,他就接过白玉蟾递来的火折子,当即就将这《九阴真经》给点了起来。
“黄老邪,我老顽童不像你们夫妻两人,满嘴谎话转个眼珠子就能想出如何去骗人,九阴真经你也看了,今天我烧也烧了,以后咱们的恩恩怨怨也是一笔勾销。”
别看老顽童平日儿嬉皮笑脸,可此时之举,纵使黄药师也觉意外和触动。
黄药师此时也是上前一步,从怀里掏出一书一皮子,就着老顽童点燃的火,也跟着烧了起来。
“伯通兄,黄某这般对你,你却……”
“黄老邪,我说你烦不烦,婆婆妈妈像个奶娘们似的,不好玩不好玩。”
周伯通看那书籍快要燃尽,当即就去拉着林志北的衣袖一路狂奔了起来。
“师叔,别跑那么快,饱食疾跑会引起腹痛的……”好一个郝大通,此时此刻也没有忘了他的养生之道。
落日余晖洒东海,桃花淡淡映红林,玉箫声别全真去,唯伴孤坟药师情。
“阿蘅,九阴真经今日终再重聚,可你我却再无相见之日。一十六年了,我也该出岛走动走动了,等我去找回蓉儿,再帮她找个好人家后,咱们就一起乘着你最喜欢的花船,去看一看这海光月色……”
月红如笼,船行如风。
程家宝船之内,老顽童在得偿所愿之后也不吝啬,不但将自己在桃花岛所悟的《空明拳》倾囊相授,更将白日里与黄药对战时所用的《左右互搏》之术也一股脑的传给了林志北。
只奈何林志北心机深沉,虽可做到一手画方、一手画圆,但却永远无法做到那心灵纯净。
纵使他再如何去放空心灵,也只能做到同时使用一套武功的两个招式。可若想再进一步,去做到同时使用两种不同的武功,却是千难万难。
至于未来小龙女使用的组合剑术,对于他这种人来说,更是水中月镜中花了。
“我说好兄弟,这明明就很容易啊!不信老顽童我再耍一遍给你看看……”
老顽童不厌其烦,将左右互搏使了一遍又一遍,可轮到林志北之时,无奈又是徒劳无功。
“我说好兄弟,你也不笨啊!空明拳你不是一遍就会了吗。可为何这双手互搏你怎么就是学不会呢?”
周伯通顽童心性,见对方久久不能领悟,也逐渐没了耐心再继续教导。而刚好此时白玉蟾正找上门来。于是乎,心念念对方“雷法”的周伯通,就屁颠颠的跟着对方走出了船舱去。
“呼……还好我学不会,这玩意是聪明人能学的吗?”林志北见对方走后,这才不由长吁出一口气来。
宝船速度很快,又待小半个时辰后,已是重新回到了小寮村中。
众弟子在请示过后,就纷纷下船而去。全真七子更是早早立于船边等待,可眼看弟子们已然全部下完之时,却迟迟还不见老顽童周伯通的身影出现。
全真七子也没作他想,只是默默等待,可待久久不见其身影后,又不免开始着急起来。
“你们谁看到周师叔和白师弟了?”马钰迟疑片刻,终是问了出来。
“周师叔应该是和志北还在舱内吧,要不我去催催。”
郝大通说完,就准备提步入内,可还没等他迈出脚步,就见一脸郁闷的林志北,扛着两个大锤从舱内走了出来。
“志北,你周师叔祖呢,怎么没和你一起出来?”
郝大通见徒弟出来,忙是迎了上去。可他不说还好,只这一开口,林志北的脸色又更加郁闷了几分。
“唉!……师父你们还是自己看吧!”
林志北放下大锤,又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来。
“信,谁的信?”郝大通也是一头雾水,随即接了过来又行至灯火通明之处看了起来。
“众位师兄亲启:师弟玉蟾拜上。吾与周师叔一见如故,闲聊之际,叹山川之美、湖海之辽阔,未曾几多踏足。故而决定作伴人生,看尽烟雨繁华。勿念……”
郝大通这下彻底傻眼了,众人见他呆立船灯之下久久不动,才皆纷纷围将了上去。
“志北,你师父怎么了?”谭处端不明,遂一把将林志北拉至身边问了起来。
“唉,世界这么大,周师叔祖和白师叔想去看看了。”
“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