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枫琦不明白为什么谢光允要放过他们,他也不想去弄明白。四人如丧家之犬一样一路北上,用了半个多月才到晏国首都承阳城。
酒馆里人声嘈杂,四人坐在角落里的桌边,醉汉的吼叫声让他们几乎听不见彼此的言语。
“是我的问题。”林枫琦沮丧地看着杯中的麦酒,“我太不小心了。”
“枫琦,咱半斤八两,我前几天不也被偷了。钱基本都在咱俩身上,结果咱俩各被小贼摸了一次,哈哈。”邢桁苦笑着叹息,轻轻晃着手中的麦酒。
“你们不会想着借酒消愁吧?不会吧?千万别。酒钱也不是小钱。”林清韵没有要酒,干坐在桌边,“我和铭哥身上还有一点点钱,不知道能不能撑到寄云镇。”
邢桁锤了下桌子,道:“哪够啊,能有几串钱?这离寄云镇远着呢。而且,现在天快黑了,要赶紧找个住的地方,但客栈我们可住不起啊。”
“你们别在这装喝酒了,半天半杯都没喝完。振作一点,我们出去想办法吧,这里太吵了。”林清韵抢过邢桁手里的酒杯。
“嗯对,”龙铭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把空酒杯放到桌上,“枫琦,邢桁,走。”
林枫琦推开酒馆的门,身体晃了一下。林枫琦感到刚才喝下去的酒有些往喉口涌,蹲下身试着把这股感觉压下去。
“你没事吧,哥?”林清韵在林枫琦边上俯下身,略带焦急地看着林枫琦。
林枫琦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我们得赶紧上路。”邢桁估算了下时间,“现在离太阳落山还有些时候,承阳城大部分客栈价格太高,我们住不起,得找个便宜住所。”
林清韵把林枫琦扶起来,目光扫过街道,无意中瞥见一家丝绸店门口挂着“邢氏商社”的牌子。
“邢桁,你看那家店。”
“哪家?”
“那边那个,你看那个牌子,是不是你说的你哥你姐的?”林清韵指着丝绸店的招牌。
邢桁脸色逐渐阴沉,半晌才开口:“我不知道。要不去问问?”
“我去问吧。”龙铭抬脚走过去。
林清韵看了下邢桁,犹豫了下问道:“你说过你不喜欢你哥哥姐姐,对吧?”
“对。他们和我关系一直不怎么好,我说过。”邢桁看着龙铭走进店里,答道。
“那就算真的是你哥哥姐姐开的,也还是算了……”
“那还能找谁帮忙呢?”邢桁问道,“要找人帮忙的话,只能是他们了。所以,”邢桁重重叹了口气,“不用管我了。”
“总有办法的,邢桁。”林枫琦道,“大不了,找个桥洞里撑一晚。”
“邢桁!”龙铭一边走回来一边喊到,“就是你家的邢氏商社!”
龙铭的喊声惹得许多路人看向他,邢氏商社在承阳城可是短短一年多就发开设了好几家分店,也算是承阳城商界一支新兴的强劲势力。现在听着像有人是这个商社的老板?那可真得看看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邢桁的脸色万分难看,扭头就走。
龙铭不解地跑着跟上邢桁:“邢桁,咋了?那是你家……”
“铭哥!”林清韵打断龙铭,“别说了。”
邢桁看了一眼林清韵,林清韵也看向他。邢桁的眼睛里透出一股绝望和无奈,以及悲愤。林清韵不想看着邢桁这样的眼睛,于是偏过头去。邢桁良久道:“我去找他们。”
“你别勉强……”林清韵拦住邢桁,“邢桁,我们会有办法的。”
“至少我现在看不出来我们有什么办法。我们没办法回到书院,我们都得饿死。”
“办法有是有,只不过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身后有人问道。
邢桁扭头看去,一个女子站在他身后,一袭白袍干净利落,腰悬佩剑容臭,玉饰精雕细琢,尽显富家气息。
“你是?”邢桁问道。
“邢桁,不会是你姐吧。”林清韵低声问。
“不认识我?正常。不过我对见过的人可以说是过目不忘。我叫云羽歌,是云苦寂的姐姐。跟我来。”
邢桁猛然惊觉:“啊我想起来了,苦寂说过你,你是一个……”
“闭嘴。”云羽歌打断龙铭,“街上不能谈这个。”
“我从书院来这也没几天。之前在书院的时候苦寂说你们都没来书院,现在都快一个月了吧?你们干什么去了?哦对了,你是谁?”云羽歌走在前面带路,扭头看了眼林清韵。
“我叫林清韵,是新生,枫琦是我哥哥。”林清韵回答道。
“新生?那还不知道书院收不收你呢,分班早就结束了。所以你们干什么去了。”云羽歌蹙眉道。
“说来话长。林枫琦叹了口气。
云羽歌也不急:“那到屋子里再说吧。”
云羽歌把四人带进了一个深宅大院,走进客厅,给四人每人倒了杯水。宅院里空旷寂静不见一人,如同鬼宅一般,却收拾地干净整洁,更显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