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月走过来,端详了一下云羽歌的容貌,道:“这位姑娘,不好意思,客人太多了,忘记是否见过你了。”
云羽歌踌躇着是否要和她说邢桁的事,但想到邢桁在晟国闲聊的时候提到他哥哥姐姐时似乎很不耐烦,像是对他的哥哥姐姐有挺大意见,便没有说出口。最后云羽歌和邢月随意聊了几句,买了块胭脂便离开了邢氏商社。
邢氏商社竟然已经能将分社开到楚国来了,还是在楚国都城翟阳城。前年在承阳城的时候邢氏商社只能说是在承阳城有点名气,一年半多点的时间商社规模能有这样的飞跃,看来作为商社老板的兄妹两人不简单。
云羽歌正边想边走着,身后追来一个人:“姑娘,姑娘!请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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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羽歌回头一看,正是邢氏商社接待她的那个伙计。
“姑娘,”伙计上气不接下气地道,“掌柜的请你回去,说有事情想要麻烦你。”
云羽歌微微皱了皱眉,跟着伙计回到了邢氏商社。邢月早就砌好了茶,请云羽歌落座。
云羽歌开门见山:“邢掌柜请我回来,是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我看你这一身装扮,想必是经常四处走动的吧?”
“算是吧。怎么了?”
“我前年秋天在承阳城的时候,九月初的一天吧,有一个伙计和我说,街上有人声称我们邢氏商社是他家的。”
“那人……”
“我派伙计去追查,但没找到那人。我知道你当时也在承阳城,就想问问你知不知道这件事。”
云羽歌摇了摇头:“不知道。那人或许是你们家族的人?”
邢月叹了口气,道:“纬姑娘你有所不知,我们家族现在只有我和我哥两个人了。我们家曾经是在樾国做生意的,但因为生意不太好,就迁到晏国去做。我和我哥先去的晏国,等我们安顿好了,盘了店面,却传来了我父母和弟弟在半路死于非命的噩耗。”
“这可真是不幸。无意冒犯,他们是怎么死的?”
“有一个仆人,死里逃生,找到我们,说是樾军干的。他还说除了他以外没有人活下来……”邢月捏紧了茶杯,“我不是很相信他。我的弟弟我不在意,但我的父母……我们的管家叫莫卓,他身手不错的,我不相信他没能护着我父母逃离。我和我哥一直在寻找他们。所以纬姑娘,你是游历四方的人,请你务必帮我打听打听我父母的下落。如果找到了,多少钱我都给你。”
云羽歌微微蹙眉:“这可不容易。我尽量吧。”
“太感谢你了。”邢月紧紧抓住云羽歌的手,随后从怀里掏出几张银券:“这是五百两银子,就当作预付款了。新店开张,现钱不是很多,纬姑娘不要嫌少。”
“不,这我不能要。”云羽歌缩回了手:“我只是帮个忙。”
“纬姑娘,就当作我资助你的盘缠了。请务必收下。”
“好吧。”云羽歌也不再推辞,接过银券,“就是可能会花很长时间。”
“没有关系,几年,十几年,我都能等。”
云羽歌和邢月道了别,也没了在街上闲逛的兴致,问了路找向云家大院。邢月的父母毫无疑问是死了的,这个消息,还是让邢桁来亲口和邢月邢玉说比较好。至于是什么时候说……这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了。
云家大院位于翟阳城皇宫边上的一片高级住宅区内。一进这片住宅区云羽歌便感受到了一种完全不一样的氛围:宽敞而干净平坦的石板大街上时不时驶过一辆装饰华贵的马车,一队又一队的卫兵沿着街道不停地巡逻。不同于别的街区的喧闹,整个住宅区显得很安静,一座座宅院都紧闭着大门,门口的石狮子和牌匾象征着主人高贵的身份。
云羽歌生怕自己的平民装束会被卫兵拦下来盘问,一路小心翼翼避开巡逻的卫兵。多亏了道路两边的树木,云羽歌并没有费多大力气摸到了云家大院的外面。
围墙并不是很高,云羽歌空中借力一跃便轻松落在了墙内。想要知道云楚歌在不在家很简单,找到一个仆人一问便知道了。
结果让云羽歌很是失望:云楚歌自从二月进入军队以来就没回过家。为了让仆人把她那怀疑的眼神收起来,云羽歌在她手里塞了半两银子,叮嘱她就当没见过自己后翻墙而出离开了云家大院。
云羽歌落地后拍了拍外衣,左右张望了一下没见到卫兵,便欲回客栈。这时却听到头顶上传来一个声音:“朋友,是谁请你来的?”
云羽歌一惊,抬头看去,树梢上蹲着一个人,深色的衣服在阴影下几乎和树融为一体,怪不得自己没发现他。云羽歌反问道:“你是谁?”
“我是一个游侠,被委托来监视云家。”树上的人也不隐瞒自己的身份:“你呢?是来和我抢生意的吗?”
“我对你的生意一点兴趣都没有。”云羽歌冷冷道,“我只是来打听我想要知道的东西。”
“哦?姑娘方便透露吗?”
“不方便。”
“那是谁派你来的呢?是不是……”
“我自己来的。”云羽歌打断他,“我说了,我对你的生意没兴趣。你继续做你的生意吧,我走了。”
树上的游侠动了一下,但没阻拦云羽歌,任由她离开了。过了一会他愤愤地摘下一片树叶在手里揉搓:“这年头的活越来越难了。这才几天,就想着让人来替我。今晚得冒点险,不然这单就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