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久没见了。”魏绝尘拥抱了一下邢桁,左手拂过邢桁空空荡荡的左袖,不免悲从中来。即使邢桁早就在来信中告知了他此事,但眼角泪水依旧滚落下来。
“相比战死的兄弟们,我现在这已经不错了。”邢桁微笑了一下,“过几天,就会长出一只新的来,它能接住所有剑。”
楚镜月倒是没有那么悲伤——或者说,悲伤已经被别的情绪代替了。她满面愁容地对林清韵道:“紫辰议会已经知道你们到学院了。他们希望你立刻去开会,恐怕现在所有人都在会议大厅里。”
林清韵点点头:“这件事逃不掉的。我们走吧。”
“月亮都快升起来了,他们是真勤劳啊。”邢桁感叹一声。
“我和镜月带你们过去,但是我们应该不能进入会议大厅,我们还没到能在里面拥有一个座位的级别。”魏绝尘向楼梯口走去。
林清韵看向邢桁。她的双瞳中透出了恳求,邢桁自然不能也绝不会拒绝。他伸出左手:“起码让我先看一下遗诏吧。”
“别在这里看。”楚镜月拽住林清韵,“来我们宿舍。”
魏绝尘守在门外,提防有人走过。林清韵在床边坐下,从衣襟里掏出一个小瓶子:“你怎么知道我还会有一份遗诏?”
“紫辰议会有一万种方法打开那把锁,要是他们提前知道了内容而我们不知道,那不就落下风了么。”邢桁从瓶中倒出一卷纸,展开看了起来。
“对了,还有这两个,给你,叔叔说你用得到的。”林清韵又掏出了两个用手帕包着的物件。
邢桁展开手帕看了眼,立即将它收了起来。遗诏并不长,不用多时邢桁就已经阅读完毕。邢桁缓缓把纸重新卷起来:“我做好准备了。连老师在哪?也在议会里吗?”
“是的。”
“那带我们去吧。”邢桁深吸一口气,站起身,“希望他们现在还有所顾忌。镜月,你写一封信给上将军,这是我的印章。只要有一个人死,不管是谁,都让上将军直接班师回朝。”
“说话说太大声了。”窗外传来一声叹息,一道黑影推窗而入。邢桁当即抽出剑,来人兵刃都没掏出,手指在邢桁腕上一点,长剑当啷一声落在地上。
“羽歌姐?”邢桁感觉自己的心快飞出喉咙口,“是你?”
“没我现在你们就该死了。”云羽歌没好气地道,“难不成你觉得你们的宿舍隔音?”
“也是,是我声音太大了。”邢桁捡起长剑。
“外面那个进来吧!你俩被跟踪多久了,心里真的一点数都没有。今天是我们小组,算你们走运。”
“那你能帮我们送信吗?”邢桁急切地问道。
“等你人头落地也不迟。赶紧去吧,我可以说的是,紫辰议会现在的想法不多。他们更想先把天下打下来。”
“那就好,那就好。”林清韵感觉心中大石落地。
“好什么,迟早要发难的。你不觉得你们这些年轻将领全被打散到各个军团里了吗?我们云家都已经分散到五个军团里了。”
“至少当下,还是可以相安无事的。”邢桁也觉得轻松了不少,“那我们快走吧。”
“好运。”云羽歌退后两步,从窗中消失不见。
晚风轻拍着窗叶,屋内灯火轻轻摇曳。邢桁望向紫辰议会的方向,那里光芒璀璨宛若白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