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知蒋帅,阿娜依现身,向城南追!”
接着,她又施展轻功,向阿娜依的背影追去!
丐六子又在酒肆偷吃了客人剩下的残酒,只把地上的铜板摸索着放回怀中,呓语几声,又沉沉睡去。
孟得鹿一路拼命追赶,一个头戴紫纱帷帽的黑影从天而降,拦住她的去路!
看到对方双手所执的短匕首,孟得鹿认出她正是当初追杀抱月的杀手,她知道自己绝不是对方的对手,只得与之周旋,拖延时间。
但她缠斗许久,却迟迟没等来蒋沉,最终只好眼睁睁看着阿娜依趁机消失在夜色之中!
蒋沉第二天才知道昨夜误了天大的事情,醒了酒的丐六子懊恼地把自己的嘴巴子抽得像猪拱嘴似的,但也无济于事!
他赶紧把孟得鹿探到的案情上报,宫中却传来消息:尹内侍经过太医精心调理,已经恢复神志,并说起了案件的全部真相。
守在天字号的金吾卫正式撤队,带队者亲自来县廨收取案宗,回宫复命。
蒋沉正准备在案宗上画押,却看到钱进岱交给金吾卫的案宗上赫然写着“凶犯为男子,图财行凶谋害尹内侍,已经畏罪潜逃”等字样,赶紧争辩。
“不对啊,明府,这不是小的呈上的案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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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是那个吗?”
金吾卫眼角冷冷地向火盆一瞥,里面有半张没有烧完的纸片,正是蒋沉上报的案宗,“尹内侍猥亵男扮女装舞伎,惨遭报复,受到袭击……简直是一派胡言!有辱皇家威严!”
蒋沉急忙说明,“可是昨夜凶犯已经现身,自己招供了全部真相!”
“真相?”金吾卫乜斜着眼睛瞅着蒋沉,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烂笑话,“尹内侍的话难道还不算是真相?他自己都说了,是受到一名男子凶犯的袭击,被抢夺了钱财,你还有什么可争辩的?你当差几年了,还需要我教你怎么破案吗?”
金吾卫故意把“教”字咬得很重,钱进岱急得直向蒋沉使眼色。
“阿蒋!你又犯什么糊涂呢!赶紧画押结案!”
白镜轻车熟路,一个箭步上前,当着众人的面抓起蒋沉的手掌痛快地按下一个手印!
“你们啊,真是什么都敢往卷宗上胡写,要不是看你们当差辛苦,我回宫禀报一声,你们小子有几颗脑袋也不够让人当蹴鞠踢着玩的!”
金吾卫卷了案宗,一路抱怨着走到县廨院门口,又停住了脚步,好像在等着什么。
蒋沉一直低着头,只盯着金吾卫的胸口发呆,不知在出神地想些什么。
短暂的沉默让金吾卫有些尴尬,轻咳两声,多亏白镜会过意来,忙从身上摸出一把铜钱,塞进金吾卫手中。
“校尉这些天也跟着我们受累了,这点小小心意,给校尉打口酒喝!”
金吾卫这才轻哼一声,揣起铜钱迈步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