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一个夜深人静的夜晚,一个黑影施展轻功,轻松地翻越封府的高墙,用迷烟熏昏了乳母,抱出了熟睡中的男婴……
在一双双血红眼睛的注视下,一把利刃顺着男婴新鲜莲藕一样的手臂竖着划开,尽管已经有了多次处刑的经验,但这次的受刑人实在太小了,又还活着,处刑者也只得小心翼翼地用手掌托着那细小的手臂,刀尖像雕刻昂贵玉器一样在肌肤上轻巧地游走,生怕手重一点就会全盘崩裂。
也许是迷药的力道对于男婴来说太过强劲,男婴竟沉醉在梦乡之中没有啼哭,很快,他粉团一样的小脸渐渐变白,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幼小的身躯只抽搐了两下,吮着手指的小嘴也不再动弹,小脑袋无力地一歪,便永久地停留在了酣睡的姿态……
为了不让幼小的冤魂索命,众人又你一把我一把地烧了灵符,和了黄酒搅进黄泥中,才把男婴的身躯封进了童子像中……
在整个长安城,有这样歹毒心思和蛇蝎手段的别无他人,只有——
“炽凤枢!”
巨蟒、毒蛛和硕鼠仿佛被二人的声音惊扰,机警地各回各窝,不见了踪迹,就像“炽凤枢”的阴影,无处不在地笼罩着二人,却又一挥即散,难以捕捉!
奔波半日,蒋沉疲惫地赶回县廨,刚路过殓房,大黄狗便冲着他发疯似的狂吠起来。
仵作老法骂骂咧咧地冲过来,一脚踢向大黄狗的屁股,倒起了苦水。
“这小畜生,又发什么疯呢!蒋帅,你不知道,前天封府来请小公子的遗体回府,这小畜生竟然追着小公子的遗体扑咬,你说说,这不是找死嘛!”
“什么?大黄狗想扑咬小公子的尸体?”
“谁说不是呢!害得我丢了赏钱不说,还差点挨揍!”
“小公子的遗体是谁送回去的?”
“是我。”白镜应声从班房里出来,随口回答,“我们送去的时候正赶上城东的棺材铺送去一只上等的棺木,可能这几天就该下葬了!”
蒋沉皱眉懊恼,但想到封小公子的遗体是在泥塑中被发现的,又灵机一动。
“封小公子身上的泥料还有吗?”
“后院的簸箕里应该还有些!”
“快去取来!”
老法领命而去,片刻后捧着几块泥块回来。
蒋沉先捡起一块泥块深深一闻,果然闻到了淡淡的香味,他又把泥块往大黄狗脚下一扔,大黄狗果然又大受刺激,邪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