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女史道:“你有话尽管直说。”
孟得鹿道:“民女也懂些医术和药理,却并不知道双子柏的毒效,刚才,悠丹仅凭三言
两语便迅速判断出那唇脂中被掺进了双子柏,可见她对药理的了解远胜过民女,而且,她又说自己向来谨慎,凡药材经手都要一看,二嗅,三摸,而当初给太妃拿错了熏香的药材包时,正赶上她鼻炎发作,嗅觉失灵,可她既然一向谨慎,当时就更应该打开药材包检查才是,又怎么会偏偏在那次粗心大意,阴差阳错地闯下大祸?”
潘女史目光一凛,“你是说……上次太妃过敏发作并不是偶然,而是她有意为之,还想借着自己鼻炎发作为理由,逃避责罚?”
孟得鹿道:“民女也只是猜测,但如果真是这样,那民女上次便是中了她的道,成了她脱罪的帮凶,那些替她开脱的话从民女口中说出来,反倒比从她口中说出更为可信了!”
潘女史呼出一声冷冷的鼻息,森然道,“是真是假,你我不必费心,宫狱中的行刑娘子很快就会给本官一个结果!”
行刑娘子手段毒辣,只过了半盏茶时间,宫狱中便传来消息,悠丹招了!
悠丹浑身上下已经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如同被一片片活生生拔掉鳞片的净鱼,窝在粗草席垫上浑身抽搐。
潘女史却见怪不怪,居高临下,傲然发问:“你为何要谋害太妃?”
悠丹疼得恨恨地呼着粗气,“都怪她倚老卖老,干涉朝政,和圣人唱反调,反对命妇与百官一起参加朝会,所以,尊道才命令我对她下手!”
潘女史俯下身来,用手指冷冷地挑起悠丹白净的脸庞,刚才,她特意向行刑娘子交代过不要伤了悠丹的脸。
“你平时如何与你们那个‘尊道’联络?”
“用我养的信鸽……”
潘女史挥了挥手,行刑娘子立刻取来纸笔,摆在悠丹眼前。
潘女史冷冷下令,“我说你写……”
悠丹稍一犹豫,潘女史又马上提醒,“想想你的弟弟……”
一只白色的信鸽从大明宫展翅飞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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