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弓手作为贵族压箱底的精锐部队,身上也是有比长矛兵更好的装备,配发的护甲,加上自己采买补全的装备实力非常可观。
远能拉弓射箭,近战的能力也一点都不弱,放下长弓也能拿起长剑铁戟战斗。
只不过这一切在火炮面前全都没有意义。
失去了砖墙的保护人体显得多么脆弱?当炮弹撞入人群的时候盔甲如同薄纸一样被撕开,婴儿手臂粗细的坚韧长弓被折断。
根本就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拦,所过之处摧筋断骨,血肉糜烂。
血肉和哀嚎编织出地狱降临一般的幻梦。
“啊啊啊!我的腿!”
“救救我……我不想死……”
“邪术!这一定是邪术,我们快逃吧……”
如此一幕给到那些没有经历过战争残酷的普通人一点小小的震撼,本来还充满贪婪与野心的家伙一瞬间就变得清醒起来,甚至是恐惧。
那些骑士也不能光看着,连忙出面控制局面,同时将那些长弓手尽力抢救。
只是这一清点才知道,一百多长弓手,现在就剩下一半不到了。
也就是火炮装填麻烦,否则哪有时间给他们跑开。
但是战场不会因为他们的失败而停滞,相反会因为他们显露破绽而继续猛攻!
得地图破除陷阱,推近盾车将那些长弓手引出来,左右两个火炮阵地只是一轮就撕开了那农场的防御阵型,更重要的是将那些长弓手打得不敢露头。
盾车以及后面的臼炮推进速度陡然提升,哪怕是那些弓弩手射箭骚扰也无济于事。
波拿巴躲在其中,脸上带有一道明显的伤痕,那是重箭穿透木板擦伤的,要不是他歪了一下脑袋,那一箭也就直接扎入脑袋了。
很多人身上的胸甲和头盔之上也是有不少的凹痕,甚至穿透了造成伤害,可想而知刚才那波箭雨之下到底有多危险。
不过此时除去一些实在是失去行动能力的,其他的只管在炮火掩护下推着盾车和臼炮闷头前冲。
终于踏入到百码的距离,盾车立在前面,车上可装着那些炮弹和火药。
只不过预先装好的第一发已经发射,大家都带着一股子怒火。
“轰隆隆!”
二十门臼炮发射,无差别的投射炸弹出去,没有多少时间来瞄准,第一波先火力压制同时也是校准。
炸弹落入那农场之中顿时就炸起一阵响动,依稀能够听到哀嚎和惨叫,但完全没有之前那种夸张的效果了。
因为刚才那一轮炮击吓得他们缩在阵地之上,除非刚好砸入阵地,否则破片被砖墙、建筑阻挡难以造成杀伤。
为什么要推臼炮上来就是这个原因,别看这刚才打塌了墙,但也得看后面还有多少那些阵地,更别提还在建筑的遮掩下,想要攻破没这么简单。
但是臼炮就不同了,体型要更小,移动更加方便能进来农场,而且专门就是对方防守阵地的。
正面有墙,绕开从上面落下不就行了吗?
建筑封顶?那就将炸弹从窗户、门、缺口打进去。
但也就是需要这么精准度,所以臼炮的装填容易瞄准难。
波拿巴目光透过盾车缝隙看了一眼前方那阵地,抬手举出大拇指。
“左前十点钟方向,角度六十五,两份药,四节引线。”
一串数据报出来,那些人就里面从盾车上搬下弹药,所谓的方向角度很好理解,至于那药数则是按照规格将火药分成一包包,打多远就计算需要多少火药。
同样在那些炸弹之上引线也是分成五节,每一节代表多少时间,计算大概的落地时间,就是剪去多余的。
一般人不可能瞬间完成诸多计算,所以才会有整合好的射击操典,他们只需要学习并背熟就能大概判断。
在波拿巴喊完之后就是一轮炮轰落在阵地之上。
那些人本来以为躲在工事后面很安全,然后头上就传来动静,刚一抬头紧接着爆炸就席卷而来,啸叫的弹片击中人体虽然不如那炮弹威能,但也是轻易就撕裂衣服钻入血肉,对于这些没有护甲的简直就是噩梦。
“啊!”
“我的手!”
“妈……”
那些人炸锅一样从那阵地冲出来,但没走几步便已经倒下,显露出满身血肉模糊。
倒地之后鲜血不断流出,那呼吸越发微弱,不甘的眼瞳之中看不到那疯狂的野心,有的只是恐惧……
那些普通人什么时候打过这种仗?就算是跟其他贵族军队厮杀过的老兵也被打蒙了,在火器面前他们的经验变得不值一钱。
又是一轮炮响,哪怕不是炸他们,但想要让这些吓疯的人来坚守阵地是不怎么可能的。
士气崩溃是这些农奴组成军队受挫必定产生的反应,不可不尝!
很多人直接舍弃防线想要离开,那些骑士以及亲兵想要阻拦,挥剑砍杀,顿时农场内乱作一团。
这就是装备代差,可能当年巴顿遇到那些超凡怪物也是差不多的感觉。
跑这么远,百步之外几轮炮击就让他们崩溃,真可谓是——
小主,
袭敌千里,溃敌百步!
但是哈姆雷特军队的步伐从未停下,当臼炮进入预定位置开出第一炮之后那外面的炮兵就停下了,因为步兵已经前出,避免误伤。
失去了弓弩手阻击之后不过几百码距离,直接跑过去介入战场。
“投降不杀!”
“丢下武器,全部趴下!”
在接连的呼喊之中大部分的都主动投降,但还是有一些没有被吓到的,他们拥簇在那些神官身边,那样子显得异常兴奋和狂热。
教会信众,甚至可以说是狂信徒。
他们的信仰是如此坚定,以至于在这混乱的场面都还没有逃跑,也没有投降,而是要为了圣光战斗。
“圣光的力量在我身上流动!”
“圣光在注视我!”
“啊!那邪恶值得一战!”
那些家伙撞上压过来的哈姆雷特步兵叫喊着神神叨叨的话语冲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