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室的床上,挂着碧纱帐,赵宣宣搂着巧宝,睡得正香。
唐风年去沐浴,然后换上白色寝衣,轻手轻脚地掀开蚊帐,睡到赵宣宣身边。
赵宣宣瞬间惊醒,睁开眼睛,转头说道:“风年,什么时辰了?”
唐风年伸手搂住她,低沉道:“丑时。”
赵宣宣打个哈欠,道:“这么晚,案子审得怎么样?”
唐风年道:“香藕村,整个村子预谋,故意撞船。剩下的事,明天再说。”
赵宣宣大吃一惊,忍不住嘀咕:“整个村?上百号人?搞连坐那一套,还是法不责众那一套?”
唐风年闭住眼睛,低沉道:“有点复杂,明日再细细商量。”
赵宣宣轻轻叹气,突然被这个消息搞得毫无睡意。
背后,唐风年迅速睡着,呼吸平稳。他的气息喷洒在赵宣宣脑后,喷在她的长发上。
黑暗中,赵宣宣搂着巧宝,心情复杂,忍不住胡思乱想。
她暗忖:香藕村的人,全部都算坏蛋吗?
荷花村的人在春旱时,故意用水闸拦水,又因为水跟下游的人打架,算不算坏蛋呢?
一个人干坏事,和一群人集体干坏事,哪个更可怕?
唉!都可怕!
更可怕的是——一群人集体干坏事时,有洗脑的效果,他们会分不清自己行为的善恶、对错,反而认为大家都同意的事就是对的。
赵宣宣又细细琢磨“法不责众”四个字,脑子越想越累,终于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