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比他的官更大,瞧瞧我在田州过啥日子?”
“这个月,一个送礼的人也没有。抓不到实权,在别人眼里,就是废物。”
“都怪那个姓唐的!”
萧大人恨得咬牙切齿。
萧夫人亲自为他捏肩膀,温柔体贴,听他倒苦水,安慰道:“夫君,咱们等待时机,要么扳倒姓唐的,要么调去别的地方为官。”
萧大人气得喘气,灌一口茶水,重重地搁下茶盏,然后拍一下茶几,道:“姓唐的,那个护食的劲儿,真比猪更过分。”
“像他这么爱揽权的人,朝廷中找不出第二个来!老子倒霉,偏偏做他的下僚。”
萧夫人叹气,这两天听说成县令家眷的遭遇,她心中有些感触,暗忖:做个闲散官,不管事,不犯错,至少不会被抄家,反正俸禄一分也不会少,唉。
——
另一边,张大人正在为唐风年可惜。
“杀人灭口的真相是唐大人查出来的,结果功劳全被锦衣卫拿去了。田州官府忙前忙后,一点好处也没捞着。”
“如果唐大人捞到功劳,我作为下僚,也能跟着沾光,唉,可惜了……”
张夫人为他斟酒,小声道:“唐大人为何这么蠢?为何不抢功劳?”
张大人端起小酒杯,一饮而尽,哈一声气,又嚼一块凉拌猪耳朵,道:“可能锦衣卫太强势,唐大人抢不过,或者不敢抢。”
“我早就听说,锦衣卫特别嚣张,文武百官都不敢得罪他们。”
“几十年前,锦衣卫审理一桩谋反案,前前后后有一万多人被株连,大部分是官僚之家,血流成河啊。”
张夫人大吃一惊,毛骨悚然,暂时忘了斟酒,问道:“真的假的?杀一万多?”
“一万个橘子都能堆成小山,何况是一万个人。”
张大人又嚼一粒花生米,小声道:“千真万确,被杀的主犯是个大官儿,姓蓝。”
“一提起这桩案子,朝廷里的官员,个个知道。”
“但个个都不敢光明正大地讨论,只能在私下里说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