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让没有再回话,他眼不见心不烦地快走了几步,消失在常翌的视线里。
常翌眼底的笑却又分明了些。
程让回去后直接来到千凌房里,他已经拿到她的房门钥匙,他并没有叫醒千凌,只是洗完澡后上床将她拥进怀里。
什么也不去想,闭上眼。
现在,最主要的是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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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白乾上午就醒过来了,在虞白川他们走后,左等右等都没见到那抹朝思暮想的身影。
本就伤重的身体,脸上更是一片黯然,他表面的伤势好治,但失去的气血只能慢慢养。
千凌午后过来的时候,手上还盘着条白蛇,此时虞白乾已经睡着了。
她看了眼刚换上的输液瓶,虞白乾平躺在床上,平日散乱的留海随着姿势往上缩,露出一小片饱满的额头。
她伸手探了探,偏热的温度通过掌心传来,她又碰了碰虞白乾搁在被子上的手腕,感受到同样的热度。
千凌蹙了蹙眉,大概是她自己的手过分凉,才会觉得他的体温偏高。
虞白乾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眼睫动了动,慢慢睁开一条缝。
身体比思想快一步,他反手抓住了千凌的手腕,微凉、光滑的触感让他从睡梦中彻底惊醒。
他是平躺的状态,首先看到的就是顶上光源,明亮刺目。他将头侧右偏去,眼帘里蓦然倒映出千凌模糊的身形。
“大白,你醒了,”千凌动了动手腕,并没能抽出来,病人大多没有安全感,她只好放任: “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虞白乾还有些混沌的思维瞬间反应过来,“千凌。”他目光胶着在她身上,像是粘稠的蜂蜜,眼神里渗出无尽的甜意。
“你来看我了。”虞白乾没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受伤之后,他的身体一直不太舒服,现在身上还觉得依稀有块巨石压着,连翻身都难。
“嗯,来看你。”千凌在他身边坐下,“刘叔说你还要养一段时间,这些日子我都会来看你。”
千凌体会过那种生病时身旁无人的孤寂,虽说她三不五时一人住院,但以虞白乾的性子,很明显不像她那么适应。
他的身体虽然因病有些脱力,但手上依然紧紧扣住她的手腕。
似乎将所有的力气都集中到了手里。
办公楼里的医务室从来不熄灯,虞白乾分不清自己又睡了多久,但口中还有他中午吃的'净牙果'味,清新自然,这让他窘迫的脸色稍稍放松了下来。
他们几人本来就注重清洁,特别是在喜爱的女生面前。
虞白乾脸色苍白,声音也有些沙哑虚弱,“现在是晚上了吗?”他没有耽误她吃饭吧。
“现在还是下午。”看他唇色发白,千凌又挣了挣手腕,“松手,我给你倒杯水喝。”
“不喝。”虞白乾拉着她的手腕不肯放,唇角抿了抿,“千凌,好久没和你在一起,多陪陪我吧。”
他的语气很自然,丝毫不觉得这话说得有点歧义,千凌在这方面脑筋甚至不如他,也没注意他的错误用词。
本身就对他不排斥,现在又自觉理解他的心理,“可以。”
千凌不是个话多的性子,虞白乾因为受了伤,也没太多精力扯各种话题,两人所处的空间逐渐沉默。
虞白乾眼也不眨地盯着她那张姝丽的容颜。
缓缓舒了口气,他宛若刚回神,生怕气氛太宁静让千凌离去。
虞白乾又伸了一只手轻抚住她的手背,三只手几乎叠到一起,明明动作有点出格,但因着虚弱苍白的模样,就轻易被忽略过去。
“千凌,你的手怎么是冷的。”他也注意到了好快仅穿着一件薄绒大衣,里面单独穿了件高领粉T。
“你穿的太少了,现在天气越来越冷。”虞白乾想说将他的外套穿上,突然又想起自己体热,很少搭有厚大衣。
千凌看了看自身的衣服,照比以前,她确实穿少了很多,但她却觉得不怎么冷了。
她于人情世故上虽然有些迟钝,但在别的事上又敏锐异常。
上次从温泉地回来,对于自身变化她也想过其中细节,最终将问题的答案归究到那颗冰果身上。
从她吃下那颗冰果后,她不仅不再头疼,也不怕冷,甚至连体质都在缓慢好转。
程让当初听说她体质好转是冰果的问题,私下也在慢慢帮她寻找第二颗,他觉得对她有利,或她喜欢的东西,都要尽力为她探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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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冷,我体质好了很多。”她其实也不太明白,明明不怕冷了,体表却愈加显凉。
放在夏天,估摸着连汗水都不会出了。
“是这样吗?”虞白乾仔细揉了下她的手,皮肤上的热度仍是不够。
“都没暖起来。”
对他来说,这样的动作已经不算亲密,毕竟两人之间更亲密的都发生过了。
但他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