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他却可知,这满府的财狼又有几个是好东西!可怜我生誉儿伤了身子,再不能给他添个兄弟帮扶,陷在这吃人的府邸,花青啊,我不甘心啊,不甘心!我恨不得他们统统去死!”
“是,夫人您太难了,可是夫人,便是为了咱们九爷,您也得慎重,六爷如何,那都是二房的事,二夫人都没动作,夫人您又何必动怒出头做这坏人,为了二房脏了自己的手?”
何妈妈嘴上是这么劝,心里却也明白,昔日夫人流产之事,背地里指不定是谁弄鬼,其中阴私牵扯错综复杂,就六爷生母那般胆小怯弱之人,是疯了才会以自孕之时冲撞侯府主母,最后自己落得个难产而亡的结果。
唉!只是夫人失子入了魔怔,后头黑手隐藏的极深,夫人心中也已认定,自己一个做奴才怎么劝说?只能哄着。
林氏却不耐烦听这些,“脏手?本夫人做什么了吗?不过是顺手推舟让贱种出府避祸不是么?本夫人什么都没做呀?”
何妈妈见状忙道:“是,夫人您最英明不过,只是夫人,眼下外头六爷那边该如何处理?”
“如何处理?”,林氏冷冷一笑,“刚才你不还劝说于我,说这是二房的事么,既是二房之事,花青你便亲自跑一趟,去东院通知二夫人,就说她家六少爷大难不死携家小归家了,让她去安排呗。”
何妈妈小心的觑了眼自家主子神色,再不敢多说,福了福身领命就往二房去,不想才一脚踏出院子,外头又匆匆跑来一上气不接下气的小丫头。
何妈妈皱眉呵斥,“着急忙慌的像个什么样子,往日教你们的规矩呢!”
小丫头唬了一大跳,咯噔就跪下,忙俯身下去额头触地,口中却不敢耽搁的急切回话:“妈妈息怒,回妈妈的话,外院垂花门处俩门房来报,说府外头承恩公府上陆二爷登门拜访。”
怒气匆匆的何妈妈一听,霍的顿住脚步,狠瞪了眼丫鬟,挥手打发丫头下去,沉着面,忙转身回头往匆匆往屋里回。
屋内,复又在探身惬意喂着池中锦鲤的林氏见状,皱眉不悦,“花青,怎么又回了?”
何妈妈不敢耽搁,赶紧禀明情况。
林氏一听,正了神色,“消息可真?”,心下却疑惑,“咱们府里与承恩公府上自来无有往来,那位二世祖的陆二爷,缘何无故登我侯府门?”
何妈妈摇头,“这个老奴也猜不中,不过想来在这余杭府,天子脚下,必不敢有人假冒承恩公府名头才是。”
“嗯,倒也是。”
见自家主子点着头,何妈妈心下一松,随即想到什么,猛地一惊,“糟了!”
“嗯?什么糟了?”
何妈妈忙压低声音急提醒,“夫人,眼下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咱们还是想想如何迎客,可千万别怠慢了贵客才是啊,夫人你别忘了,塑六爷夫妻可还在大门外呢,若是遇上……”
“糟糕!”,侯夫人一听也跟着急了,赶紧从暖阁上起身,挥开欲来扶她的婢女,眸光一转,看向何妈妈发话。
“陆二那厮自来得宠,宫中陛下与娘娘也多有爱护,青花你且速去,领上一队得力丫头,直接往前院请你们九爷,大开中门,让他去亲迎贵客,不可怠慢,切莫缀了我镇威侯府的名头。”
何妈妈不敢耽搁,赶紧领命,脚步飞快。
紧接着林氏拿出当家主母的气势,对着仆妇接连分派开来,做好一系列迎客准备,一时间整个侯府都跟着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