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金燕如此态度,程塑于媚雪心中齐道不好,一想到当初被罚,断腿被送走时也是这样,于媚雪就惶恐不安,生怕丈夫再遭刁难,有心要跟。
程塑一见妻子神态便心疼上了,忙安慰,“媚雪,时辰不早了,既然伯父伯母没有召你,你便莫要去扰长辈清净,孩子们玩了一天也累了,你照看着孩子,我去去便回。”
程塑见久等的金燕已很不耐烦,简单交代了句抬脚边走,于媚雪紧走两步追上,却被程塑眼神制止。
无法,最终于媚雪只能一手牵着一小儿,目送丈夫跟着金燕的身影快速消失在了暗夜里。
镇威侯府主院,此刻依旧灯火通明,不仅镇威候夫人林氏在,便是镇威候此刻也同在自己极少呆的正屋,与坐在冰鉴旁手持摇扇的淡定林氏不同,镇威候此刻在屋中来回踱步,口中喃喃,时不时还望一下外头的夜色。
“混账东西,这都什么时辰了,怎地还没回来!”
林氏看了眼此般模样的丈夫,忍不住垂头暗翻了个白眼,勾了勾唇角,在镇威候看来时,她却又露出一副贤惠又无奈的模样劝慰。
“侯爷,孩子大了难免贪玩了些,已经让下人去通知了,您别急。”
镇威候冷哼一声,一甩衣袖坐到林氏身边一拍桌案,“怎能不急,那般大事,事关我侯府复兴……”
“侯爷!”,林氏抓着手中团扇凑近镇威候,贴心的对其摇啊摇,语气依旧温柔的劝。
“侯爷,事情还不一定呢,万一是三郎看错,或者是其中有什么缘由呢?召六郎来,不就是要问一问这其中有无内情么,您可不能急,特别是一会见了孩子,有话好好说,六郎毕竟是二房孩子,不是我们大房的,您若是训的太过怕是不好吧……”
“哼,什么大房二房,不都是我程家子孙!且当日若不是本候照顾,老六能有今日的安生日子过,还有阳哥儿以及他不知从哪里领来的外人,若不是本候,他们能安稳读书?真是群记仇不记恩的蠢材!”
镇威候气呼呼的嘴里嘀咕着,突然想到什么,眼风一转,镇威候立刻紧盯林氏,语气怀疑。
“不过夫人……今日你很是反常啊,当日还看老六不顺眼,那般随意安排呢,怎地今日却为他说话?”
林氏眼眸闪了闪,以扇遮面,压下眼底讥诮,再抬首时又是那个体贴无比的好人。
“侯爷这是笑话妾身?侯府如今什么模样,侯爷难道不知?”
若是不知,为何眼下闻到了一点也不知是真是假的腥味就如此迫不及待?
“妾身当这个家很难的,家中人口这般多,屋舍就那样,那种情况您让妾身怎么办?且再怎么说,当时弟妹还在,我这当伯娘的如何好越俎代庖?”
这话说的,莫不是说自己?
镇威候眼皮跳了跳,莫名觉得妻子是在指桑骂槐,但是他没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