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傅修文猝然动了肝火,一时郁结,情绪越加激动,上气不接下气地大口喘息着,他突然胆颤地发觉,此话是在含沙射影,不是说给肖敬和听的,是说给他傅修文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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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眼间,又突然猛咳起来,那一阵阵喘咳声,听起来实在瘆人。
侧旁顾南枝看得心惊,还未缓过神来,她愣了下,才伸手去拍他的背,又令佣人端来一杯温水,小心翼翼帮他服下。
杨萍萍是个极其护短之人,对于她而言,手掌是肉,手背也还是肉,实在令人难以割舍。
她把玩着前胸的一串帝王翡翠念珠,冷眼旁观个半晌,过了好一阵,等傅修文面色如常,脸上那抹吓人的红全然散尽,才放宽了心。
侧眸瞟了眼傅既琛,肃然下达命令“既琛,现在很晚了,南枝明天还要上班,你先送她回去。”
意思是,这件事她要单独与傅修文谈。
傅既琛是个聪明人,自然领悟她的用意,脸上并没有太多表情,伸手接过佣人端来的茶水,将茶杯紧攥于手心之中,缓慢品上一口后,才放下茶杯,礼貌性跟对面坐着的傅修文稍作颔首。
傅修文冷哼一声,侧身甩给他一个冷脸,显然不受他的礼。
傅既琛也不在意,起身站直,对坐于主位之上的杨萍萍颔首,态度端正说了句“您好好休息。”
说完,淡淡扫了眼斜对面的顾南枝,迈步离开了餐桌。
顾南枝神情还有些恍惚,刚刚还在吃饭呢,怎么一下子说走就走了?
她仍坐着,正斟酌着要怎么开口拒绝杨奶奶的好意,忽然,张嫂从厨房里窜出来,拽着她的手,一言不发往门外拖。
“张嫂……张嫂,不用麻烦了,我可以打车回去。”她神情有些紧张,心脏扑通扑通又开始胡乱撞。
“打什么车?这里半山腰哪来的计程车?听话,小孩子之间有什么矛盾,坐下来把话一次性撂个明白。”紧接着,又把那个装有西装服的纸皮袋搁回她手里,叮嘱道“南枝,你亲自给他。”
“我……”顾南枝一时哑然,又到了这么个火急火燎的节骨眼上,只能半推半就地跟着张嫂,蹩脚走出门外。
幽静的庭院里,灯光昏瞑,路边旁侧正停放着一辆加长版的黑色宾利。
她仍在磨蹭,举步犹豫间,却见张嫂人已走上前,开了后车厢的门,只能厚着脸皮,稳住心神,瘸脚走了过去。
她明白张嫂的用意,想让她坐到傅既琛身旁,可顾南枝并不想。
他们长大了,已经不是小时候的顾南枝与傅既琛。
很多事情,小孩子可以做,大人们需要懂得克制。
于是,倔强地开了副驾座的门。
张嫂笑笑,也不恼,关上门之后,热情与俩人隔窗挥手告别。
顾南枝隔着一层墨黑色的玻璃窗,呆呆与她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