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五年来,她也有陪他过的,只是身在遥远的德国,买上一小块蛋糕,在家里点燃一根蜡烛,遥祝另一个洲的他,身体安康,工作顺利!
每一年都是,从无例外。
原以为这辈子都不能陪他过生日了,却因缘际会,又有了一次契机!
她十分珍惜这个机会,他却不回来了。
之前在电话里,他明明有答应过的。
他说过,今晚会回来陪她睡的。
她好想他。
想他的怀抱、他的气息、他低声哄她入睡的模样……所有的所有。
她全都贪婪拥有。
不知为何,自从经历过绑架这件事,她清醒地意识到,自己的病情有可能二度催发了。
总想要他搂着睡,不然就睡不着,而更可怕的是,一旦脱离他的气息,就会陷入一种可怕的梦魇,循环不能跳出框,直至精神糜烂。
从心跳中、从大汗中、从混乱的呼吸中,大喊救命,惊悚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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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自己是病了,可她能怎么办?
她没法逐件告诉他这些事情,她难以启齿,她羞愧难当。
只想永远维系着这种朦胧的亲密,她不说,他也不问,就这样子,永远生活在一起,不管不顾!
怎么可能?
哪有普通男女每天搂着睡的,没名没份,一点都不正常。
不正常就不正常,不管了。
她从今以后再也不会顾忌任何人的目光,他们算个屁!
只要我开心就好。
就这样吧!
……
想着想着,眼皮下耷得厉害,仿若千斤重。
渐渐地,昏昏沉沉就睡了过去。
*
“傅总好!”
廊道走来一个身型高大颀长的男人,两名轮番站岗的保镖,同时向他颔首问好,为他打开顾南枝病房的门。
他不言一语,依旧是那个冷峻样,闲庭信步走了进去。
只见里面灯亮如白昼,深秋夜里,床上人儿竟连被子都不盖,只穿着一件单薄的针织外套,蜷缩在床沿处,小小一个,是那样的孤独无依。
他惊了一惊,快步走过去,把一张白色被子盖到她的身上。
准备离开之际,又想起她身上还穿着件外套,这样子睡不舒服,便又弯下身来,将她从床上揽起坐在怀里,欲要将她的外套脱去。
衣服脱到半,女人突地就醒了。
“哥哥,你回来啦!”
她用双手猛揉着眼,想要快一点清醒过来,好看清他的模样。
“别揉!这样对眼睛不好。”
他心下一慌,一把抓住她的细腕,止住她揉眼睛的粗鲁动作。
她愣了愣,才回过神,糯糯对他笑“好!我不揉。”
说着,又瞥了眼墙壁挂钟,忽而拔高声线,不满道“都快一点了!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他起身,将西装脱去,挂到衣架上,才重新坐回她的床边,耐心说“这几天积攒了很多文件,看着开完会还有些时间,就留在公司里加班。”
伸手把她两端头发撩到耳后,逐又谴责道“怎么睡觉都不记得盖被子?这样很容易感冒的,你现在免疫力这么低,也不注意点。”
她不在意他的谴责,一把就抱住了他,甜甜靠在他怀里,连带着声音都是甜腻腻的“因为我都没想睡,我在等你回来。”
“等我?”他问,又说“不是让你别等吗?”
她却说“今晚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她仰起头,笑着轻捏他的脸,嘟嘴说“傅既琛,你怎么连这么重要的事都给忘了?今天是你生日啊!你不记得了吗?”
傅既琛闻言一顿,垂眸凝视着她,刹那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喉咙一时就硬了。
如果她不说,他真的就忘了。
原来,今天是他的生日。
他有多少年没过生日了?
好像有五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