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在院子里拉扯间,已经吸引了前门院里的很多人的注意,众人纷纷从帐篷里探出头来看何事发生。
“钱婆子又去逗那几个小娃娃了,莫不是想打人家的主意偷偷拉去卖掉?”
“是不是又去林家借奶啊?哎呦,还去忽悠几个小娃娃,可真真的老脸都不要了。”
“呸,这种老虔婆,一天到晚就打别人家主意……可别让她盯上我们家。”
……
钱婆子正在与三人僵持,忽而听见前门院里的人小声议论自己,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精彩万分。
她那双精明且尖锐的眼睛立刻聚焦于说话者的方向,眼中闪烁的不仅是怒火,还有深藏不露的怨恨,仿佛能将言语背后的人直接刺穿。
眉毛拧成一团,皱褶几乎纠结在一起,高高扬起的眉梢像是两只倒竖的箭头,直指那些敢在她背后嚼舌根之人。
原本紧闭的嘴唇此刻因咬牙切齿而绷得更加紧张,嘴角向下撇,形成一道深深的弧线,流露出对这些闲言碎语的极度不满。
尽管如此,她仍保持着表面上的镇定,但那份恶毒和不屑从眼神和细微的面部抽搐中悄然泄露出来,无声地瞪着探出头来看戏的人们。
林秋缘几个小娃子就站在这跟钱婆子僵持着,看着她脸上扭曲的表情,精彩极了!
“发生什么事了?啊?秋缘?夏至?念丫儿?你们在这做什么!”
三个小孩听见这嘹亮的嗓门,互相对视一眼,长呼了一口气,连忙转身跑向声音传来的地方去。
“大伯母!钱婆婆想跟我们换羊乳呢!但是她没拿东西来换,还想进我们的帐篷呢!”陈念小朋友一把抱住朱氏的大腿,抬起头噘着嘴表述着自己的不满,林夏至和林秋缘也跟柳芸娘在一旁补充道。
“不是跟你说我们家羊乳也快没了?怎地舍不得让你儿子去逮鱼?”听完几个孩子叽叽喳喳地解释,朱氏嘴角微微向下抿紧,那张标志性的圆脸,在怒意的冲击下也显得轮廓分明起来。
“去了的,这不是逮不到嘛!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儿,娃儿他娘没有奶,饿的直哭,我们也是没法,才想来借一碗奶……”钱婆子精明的眼睛提溜转,明眼人都看得出她的意思。
“有借有还,再借不难,你来借奶,拿什么还呢?你今儿可是打的空手来,先不说我们自家的娃子都不够喝了,都紧着我妹妹家这个奶娃子喝,说了没有多的奶了,怎地你就听不懂?非缠着我们家?你打的什么算盘,我们都门清儿。”朱氏双手叉腰,摆出一副随时要干架的样子,高声呵道。
“你个批婆娘……”
周围围观的人也在对着钱婆子指指点点,钱婆子面上有些绷不住,脸色青一块白一块的,脏话已经骂出口。
“瞧瞧,她借不到奶,就开始骂人了。你别不是提前摸清楚,知道我们家今儿没什么人在,所以想来偷我们家孩子吧?!你可别说你不知道我们家每天都要出去城外放羊!”朱氏和柳芸娘把三个孩子护在身后,眼里满是警惕,脸色变得更差,大有钱婆子再过来一步就要跟她拼命的架势。
又刺了钱婆子几句,朱氏弯下腰把侄女抱进自己怀里,柳芸娘牵住林秋缘,又唤了夏至一同进了帐篷,没有理会胡搅蛮缠的钱婆子。
林秋缘突然感觉身后一凉,进了帐篷,才觉得身后怨毒的视线消逝。
这把钱婆子算是踢到钢板上了,她在自己家作威作福惯了,想来拿捏他们家?简直门都没有,别说门了,简直门把手都没有!
不过,想到刚刚钱婆子那怨毒的眼神,林秋缘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伸手紧紧牵住自家哥哥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