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这些都是带他们在这定居的第一任村长留下来的,他们也代代相承,牛嫂子说他们还自己烧陶呢,烧出来家用完全够了,爹,咱们要不也去问问赵大叔,怎么做个窑?”
卫氏在喂陈念吃黄粑,闻言接过嫂子的话,娓娓道来。
“是嘞,你们肖婶子也是这样说的,倒是不用起窑,他们都是直接堆柴烧陶,说只要找对泥,烧出来的陶啊,可结实了。”
何氏接过话去,白了一眼他们家欲言又止的老头。
“明儿个还要上个集办点年货,买点种子,回来拐去大柳村,去李木匠家再买两架木犁,你们肖婶子说,他们这儿立春要祭拜农具,还得举办开耕仪式,得端个刀头去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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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氏絮絮叨叨地跟众人讲着明儿个立春的安排,小辈们也听得很认真。
何氏和陈氏也不食言,昨儿个答应了要带几个大孩子去赶集,今儿一大早几个孩子就背着小背篓整装待发,一路上都在兴奋的叽叽喳喳,像小鸟放出笼一样。
林秋缘和陈念这回没跟着去,在灶房棚屋里陪冬至练习走路和说话。
冬至现在扶着长凳,可以走好长一截路了,这几天天天练着,似乎腿也更有力量了。
说话也是一个字一个字慢慢蹦出来,倒是能蹦出“姐,锅,婆,公”几个字了,倒是让当舅舅的柳幺舅郁闷不已,怎地这孩子还不会说舅舅呢?
林秋缘默默腹诽:舅啊,体谅一下冬至牙没长齐,说话漏风还会喷口水成不?
今儿个没有大雾也没有太阳,天气阴沉沉的,估摸着快要下雨了,林秋缘望着天,有些担忧赶集还没回来的几人。
柳二舅和陈二舅趁着这两天不忙,去后山割了棕榈叶和粽叶,林秋缘不解,还以为家里要包粽子。
林秋缘看着二人划竹篾,手灵活地上下编制着,不一会儿,一个宽檐锥帽的框架就形成了。
林秋缘表示,果然,吃货的世界里,看什么都想到吃的。
林秋缘很好奇他们怎么把叶子黏上去,舅舅们编好了框架,就没了下一步。
林秋缘:……饥饿营销什么的太过分了。
一直到何氏回来,伸手递给陈二舅一个竹筒后,二人才开始往框架上糊叶子。
林秋缘早在竹筒打开的时候就跳远了,竹筒里是桐油!可臭了!
这下她才知道,要用桐油来给帽子做防水,同时增加黏性,确保叶子黏住才行,为自己的孤陋寡闻默默点根蜡。
陈大舅几人推着独轮车去到桥边,推了几个大麻袋回来,一家子好奇地蹲成一圈围观。
“奶,这是啥子哟?”
陈家和戳了戳有些邦邦硬,味道闻起来有点焦糊的苦涩感的麻袋,扭头问道。
“是油枯,你肖奶奶知道我们家在堆肥,今儿带我去隔壁村榨油的作坊买的,倒是不贵,十文钱一大袋,下回赶集得把袋子给人送回去。我们去晚了,今儿就剩这么多了,下回得去早点。”
何氏换上旧衣,重新挽了挽弄乱的头发,走到麻袋旁,唤朱氏拿来一个竹筒,装了一筒让她放进洗澡房。
“你肖婶子说,这玩意儿除了堆肥,用来洗头倒是很好,听说用这个洗头啊,不掉头发。”
何氏解释了一番原因,唤儿子把麻袋抬去沤肥的坑旁,把每个坑都倒上半麻袋,顺带看看每个坑的沤肥情况。
林秋缘听到防脱发的功效,眼睛瞪得老圆,这玩意儿洗完头也会DuangDuang的不掉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