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家人的竹炭生意做得红红火火,着实让不少人眼红。
陆续也有人提着礼上门问烧炭的方法,全是些不太熟的人,相熟的几家倒是没人上门。
有人上门,陈舅公几人也客客气气地把人迎进门,喝杯热茶,礼貌地接待每一位来访的村民,也会耐心地听取想学习烧炭的村民的需求和理由,既能了解他们为什么想要学习烧炭的技术,也有助于一家子更好地理解情况。
别说是大人了,就连几个孩子见多了来来往往的人后,都能分辨出哪些是真心寻求帮助,哪些是出于嫉妒或其他动机跑来当包打听。
不管谁来,陈舅公和柳外公都是客客气气的把人迎进来,又客客气气地把人送走,礼倒是一点都没收。
没过多久,村里开始传几家人的风言风语,他们三家住得远,又加上李忠和张三也懒得同他们理论,闲言碎语倒是一点都没吹进他们耳朵里。
最后还是肖大脚气不过,与村里的长舌妇吵了一架,才气鼓鼓地来到他们家抱不平。
“你说说这都是什么人啊?要我说你们就该别搭理他们,学那老张氏小张氏,拿大扫把把他们打出去,你们是没听见,那背时婆娘是怎么说你们的……”
肖大脚气得咕噜咕噜喝了一碗水,便把她听见的那些话学了一遍给几人听,有几分难听。
“他们不就是打量着你们是逃荒来的,没在村里站稳脚跟,为人老实,就想用闲话逼你们把烧炭的方法交出来,我呸!一个个不缺吃不缺穿的,就天天盯着别人家,眼红别个!气死老娘了……”
“妹子啊,你可别气,别气坏了身子,老姐姐我啊,倒是感谢你站出来为我们说几句公道话。”
何氏被直言直语的肖大脚感动得不行,握着她的手安抚道。
“哎呦,老姐姐,你们性子可别太软和,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更何况咱们这个林子那么大!总有些见钱眼开的臭不要脸的懒货,什么便宜都想占一占……”
肖大脚常年在村里帮忙办厨,刚开始的时候村里也有人眼红,学着她的菜式来抢生意,打着她的名号,忽悠到别的村去了,结果给人把席办砸了,邻村人找上门来,才知道上当了,后面还是村长出面调解,让那人赔了银钱,这事才作罢。
她就是以前吃过这个亏,才来好心提醒这一大家子,毕竟这一大家子挺合她眼缘,她倒是愿意关照几分。
送走了忿忿不平的肖大脚,一大家子坐在桌前,都没说话,只有冬至抱着豆豆,笑得很是灿烂。
“听了你们肖婶子的话,大家都是个什么看法,都说说吧……老大你觉得呢?”
何氏给自己倒了一碗水,润了润干燥的喉咙,率先打破沉默。
“娘……我觉着,这是三儿辛辛苦苦折腾了好几天才琢磨出来的法子,要是大家都学会了烧炭……那咱们还有销路吗?”
陈大舅也有些愤懑不平,果然哪里的人都是一样的,为了些蝇头小利,到处讲别人闲话,更何况他们这一年的开支,基本上都是只出不进,好不容易找到点营生,就被人盯上,实在是可恶!
几个舅舅无奈地叹了口气,果然,不管是什么地方,想占便宜的人,都是数不胜数。
“三儿,你觉得呢?你姐夫给了你一些建议,改良的木炭窑是你琢磨出来的,你是什么想法?说出来我们听听。”
陈氏望向一脸纠结正在抠手的幺儿,开口问道。
柳幺舅抬头看了看,大家都在盯着他,他只得直起身,端起碗,喝了口水,又清了清嗓子,才开口说道,“爹,娘,舅舅舅母,我是这样想的,要不我们就把起窑的方法告诉他们,让他们自己去烧去……”
“这怎么成?这不便宜了那群瓜皮?三儿,你……唉……”
柳外公听到柳幺舅说的,直接拍桌而起,伸出手指头指着幺儿,打断了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