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缘几人也吓了一跳,连忙往廊下冲。
“哎呦,老嫂子,你没事儿吧!你看我这,一激动,忘记了坐着的是条凳……”
肖大脚讪讪地笑道,脸上有几分难为情。
“不打紧不打紧,快坐下……”
何氏又给肖大脚讲了冬至的身世,肖大脚听完也是骂骂咧咧,几个女人凑一堆,若不是碍着几个娃娃在场,估计各种脏话都要满天飞。
除了确实被冬至不是柳芸娘亲生的这个消息惊到,确认没啥大事之后,也差不多时间要做午饭了,肖大脚就准备告辞回家去。
何氏几人也没留她,知道她放心不下家中的儿媳妇,送她出门后,也进灶房做午饭,几个娃娃也来帮忙。
一家子倒是没把村里的风言风语放心上,但耐不住有人嘴碎啊。
先前与他们家有过过节的黄氏巴不得这大家子出事儿才好,成天与村里的几个好事的长舌妇到处传谣言,说得那叫一个天花乱坠,好似她本人就在场一般。
谁都知道元宵那晚黄氏与王大富又干了一架,大老远都能听见她的咆哮声。
“我就说吧,那家子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下惹事儿了吧,官兵都上门了,真真是活该。”
黄氏坐在村中的大桂圆树下,嘴里磕着瓜子,一边往外吐瓜子皮,一边编排着。
“可不是?该,先前那么黑心,跟他们学起窑烧炭还要分成,都是村里人,还那么贪心。”
一正在纳鞋垫儿的长脸瘦弱的妇人啐了口唾沫说道,脸上的表情很是不屑,丝毫不提先前老张氏狮子大开口要收无良学费的事儿。
“我就说村里不要接收逃荒来的吧,村长还给他们分宅基地和田土,按我说啊,就该让他们出钱买,免得他们钻钱眼儿去……”
小主,
另一个正抱着篮子在搓苞谷棒子的倒三角眼儿妇人斜眼歪嘴地讥讽道,活像她是能做县太爷的主的人似的。
……
夏氏牵着盛哥儿从村西头回来,老远就听见以黄氏为首的四五个妇人聚在一起在讲小湾那几家的坏话。
“奶,她们怎么那么闲,一天到晚到处胡说八道!我看夏至他们家好的很……”
盛哥儿一张小脸涨成了气鼓鼓的青蛙,一脸不忿地对他奶说道。
“别搭理这些懒货,见天的就知道编排别人家。别人家有点什么事儿啊,有的人就恨不得趴别人家的门缝看,自个儿的大门都大打开让别人看笑话都不晓得……”
夏至牵着乖孙的手,一语双关地说道。
“有的人啊,自己都是逃荒来的,现在居然也在这儿嘲笑别人是外乡人了;有些人见天地就想占别人的便宜,别人是一点便宜都占不到她家的,天底下哪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儿?”
夏至假装在教孙子道理,实际上言语间把几个长舌妇挤兑得脸都臊红。
有几人当即就拿了自己的东西,低着头往家里赶;有几人也连忙装没听见,自顾自地忙着自己手中的活计。
黄氏气得跳脚,又惧怕村长的权威,不敢贸贸然与夏氏对质,只能咬牙吞下这个“哑巴亏”。
夏氏对着几人几不可闻地哼了一声,才昂着头牵着乖孙儿回家。
她可是去小湾那边问过的,什么情况她最清楚!今儿她可是帮她们家老头儿去问有没有人卖地的……
她就等着看这几个看笑话的人的脸被打的啪啪直响!成天就编排别人,村里有点什么风吹草动,就被这几人以讹传讹,屁大点事儿也能吹得跟塌天大祸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