栽秧的男人女人们满身是泥的回到家里,一个个都累得不行。
这几日店里头不是很忙,柳幺舅带着林哥儿、罗大丫还有刘溪生勉强忙得过来,柳二舅便在家中帮着栽秧。
这一茬秧苗也算栽完了,下一茬还得在等个大半旬,今晚大人们也算能好好歇一歇了。
何氏催促朱氏和柳芸娘先去洗澡,俩小的拗不过她,便拿了衣服去换洗,何氏自己和陈氏则坐在廊下端着碗姜茶歇息。
何氏靠在墙上,试图缓解腰部的酸胀感;陈氏一手端着碗、塌着腰,另一只手也往后腰上轻轻地揉着。
“唉!果真是老咯!想当初咱们年轻那会儿,从早到晚吭哧吭哧干,也没这般累人!”
何氏后脑勺抵着墙,闭着眼睛,一碗姜茶下肚,才开始感叹道。
“谁说不是呢?别说咱们几把老骨了,他们年轻人都累得遭不住!以前哪有那么多田种哟!”
陈氏放下手中的空碗,也学着何氏靠在墙上,双手交叉放在腿根,扭动着脖子道。
姑嫂二人聊了一会就闭起眼睛假寐,几天的高强度劳作,实在是让她们累得不行。
“舅婆!外婆,表舅给你们提好水了,在隔壁院儿里,让你们先去洗澡呢!”
林秋缘牵着俩妹妹走到廊下当起了传声筒,何氏和陈氏这才睁开眼睛,起身伸了个懒腰,才各自往屋里走。
等几波人轮流洗完澡,香喷喷的饭菜已经摆上桌,桌子中央是一大盆酸菜鱼片汤,鱼是柳二舅和林守义先头刚去鱼塘里网出来才打理出来的,朱氏和柳芸娘洗完澡出来烧火做的。
卫氏也给儿子喂完奶,给他重新换了衣服和尿片,洗了屁股,才把他哄睡,又来灶上帮忙。
妯娌二人连带着柳芸娘,三人很快就把饭菜端上桌,就等着男人们洗漱完就能开饭了。
陈家和几人帮着把家禽牲畜都给喂了给遍,院里晒着的干菜也端进了廊下,免得夜晚被露水浸湿,又才拿了小锄头,和林夏至一起把先头背回来的小树苗随意种在了鱼塘外边,正好在鱼塘网鱼的林守义瞧见了,还拿过锄头帮他们把树苗挪了挪位置。
等一大家子收拾完坐在饭桌前,天都已经黑透了,柳二舅这个点儿还没回来,估摸着是店里有人留宿,一家子便没等他。
朱氏用手里的木簪把油灯拨亮一些后,顺势就去饭厅外头把包着头发的布巾拆下来,用木簪把半干的湿发盘在脑后。
柳芸娘已经在堂屋拢了火盆,只等着饭后去烘头发,空火盆也没闲着,柳芸娘把小初一的换下来洗干净的尿片搭在上头,等吃完饭来一瞧,尿片已经半干。
虽然都累得不行,烘头发时女人们也没闲着,过段时间就要热起来了,她们还得抽空把一家子的夏衣赶制出来,娃娃们好动,衣服不耐造,还得他们多制上一身。
“明儿咱们都歇一歇,后儿咱们去地里头把豌豆儿、胡豆儿给收回来,还得把菜籽给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