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进西门,沿着西门大街走到官桥,朝南一拐,穿进个小巷。
王才眼尖,扫见路边竖着个石界碑“青石井巷”,他心里惊讶,竟读出声来。
小海停在巷子深处一所大宅门前,走到前后左右看了好几遍,肯定地说:“就是这里了,张老爷下车从角门进去,马车停了一会儿,朝前踱了几步,从正门出来的。”
魏先生如约付了一贯宝钞给小海,小海欢欢喜喜放进兜里走了。
门口剩下满腹狐疑的三人,看着沾满厚厚檐尘的门环,灰尘密布的户槛,仿佛很久没有开过门了,于是,魏先生决定去街坊那里问问讯。
看来看去,东横头的一户,此时大门半开,王恒便上前扣门,不久有个老苍头出来,魏先生拱手道:“老丈可知西隔壁。。。。。。”
话音未落,那老苍头“咦”了一声,有些不耐烦,道:“西横头金家啊,这些天不知有多少来问讯,金家搬走半个多月了,至于去哪里了,他家也没告诉别人,总之是一人没剩全走了,你们也不用费劲敲门了。”
说罢不理会三人,“砰”得径自把大门朝里推上。
这番话,证实了三人所想,小金掌柜并非无辜牵连进来的,纵然不是他主谋策划的,也肯定参与其中。
仲冬时节日头短,天光渐渐流逝,手足越发寒冷,心情更是一片冰凉。
“再想不到的,咱们在诸葛家的禁地地下长河救回来的竟不是何秀才,而是那两个小先生扮演的。”王才有些垂头丧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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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先生叹口气道:“用何秀才来替换小海很容易,我们出地下长河时被四员外的人制住,乘着牛车去八卦台,之后牛车就系在山下,村子里乱哄哄的都赶去八卦台上,这时只消赶一辆牛车把何秀才放进小海的车上,再把小海搬回自己的牛车离开,一个人就办得成。”
王恒断然道:“这个人,不是张老爷就是张老爷的同伙,必然对高隆村熟悉得很。”
“可是,他们为何要大费周章雇了小海他们来扮演何秀才?”王才问。
“我猜,是为了要保住何秀才性命。”魏先生神色激昂道:“小金掌柜那伙人,他们固然设计把何秀才骗进村去,却没想要他性命,你们一想便知,锦衣玉食的公子哥,又受了点伤,如果在山野间放任不管,不出三五天就得出意外,于是,他们想出来让身样依稀相似的人来代替他,对于小海兄弟,他们本来是市井说书的艺人,事先知道是扮演,又有物资保障,自然能够荒野求生。”
王恒恍然道:“怪不得何秀才醒来听说已经是十月十八日,大吃了一惊,他前一段日子,应该都处在半昏迷状态。”
想通了这些,顿时意味索然起来,魏先生道:“何秀才既性命无忧,好端端地回了家,咱们这些猜测也不必告诉他了,惹得他心生怨恨反而不美。”
两名弟子点头称是,他们也是一般的心思。
天寒地冻,暮色昏昏,年轻人们无事忙了一天,作鸟兽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