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面容依稀如旧,眼神凶狠,浑身充满着戾气。
“看来,把我推下水后,你就转运了,过得很不错嘛。”大郎挑衅地笑。
黄鹤愣住,道:“大郎何出此言?那时水流湍急,我伸手想要拉你,却够不着,随波逐流挣得了性命。”
“我服了十几年的苦役,你却享了十几年的福,凭什么?”大郎长吁了一口气,道:“你若是肯补偿我,我可以不计较你谋害我的过往,否则,我就报官,你是逆党残余,管叫你身败名裂,锒铛入狱。”
黄鹤过了十多年优裕的生活,不免有些迟钝,惊道:“你想怎么样?”
大郎恶狠狠道:“先给我想个合法的身份,然后,住进万户庄,接下来,就看你态度了。”
黄鹤有些瞠目结舌,如果是故交落难,他不介意帮他一些银两,想办法给他弄个合法身份,提供一个栖身之地,但这样赤裸裸地威胁,黄鹤无法接受。
不如乘着左右无人,结果了他,一了百了。
黄鹤自幼练剑,虽然在豫章王迎宾馆里领略过军汉凌厉的杀招,知道自己的天都十八式还有所欠缺,但如果对象是大郎,他自觉还是稳操胜券的,大郎那几下三脚猫,还是当年他传授的。
黄鹤拔剑的动作还没有完成,就被大郎的长棍掀翻在地,他后退几步,拔剑上前连环三招,这是天都十八式中的杀招,不料却被大郎轻易避开,大郎反手一棍,力道至刚至猛,黄鹤佩剑脱落,虎口开裂。
黄鹤不敢置信,大郎哪来这么高的武艺?
大郎长棍斜斜杵在地上,狞笑道:“你可要再耍几招,先前是我手下留情,接下来,我保证不了你性命无碍。”
黄鹤认清现实,从善如流让大郎跟他去镇上客栈先住一日,从估衣铺买了几身半新旧的绸衣,次日领回万户庄,说是本家的堂侄,因生计无着前来投靠他,要在庄上寻个事做。
黄鹤安排大郎住在东楼二楼西厢,又亲自指派了几个妥当的仆妇去服侍他,自谓对他不薄。
黄鹤哪里想得到,他一时的软弱,既断送了自己的性命,又使家庭陷于恐怖之中。
大郎刚刚吃饱饭没几天,便不安分起来。
他看上了黄鹤的女儿云亭,提出要入赘黄家,如若不然,就去见官,让黄鹤全家都陪着他一起坐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