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处置不好,他也可以趁机让顾清川回去继续养身体。
这样既办事,又能堵住那些老臣的嘴。
念及此处,他颔首:“罢了,伍丰,去顾家传旨。”
皇帝贴身内侍官伍丰得了旨意,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宋之珩,立刻下去准备圣旨。
宋之珩走后,萧晋问:“你觉得,他会不会为人所用,帮顾家说话?”
伍丰笑眯眯地道:“这种事,奴才哪里看得明白。”
“让人盯着他,若是有异心,及时告知于朕!”萧晋吩咐道。
闻言,伍丰笑着应了。
皇帝年纪越大,疑心就越重,朝政他是不敢随意置喙的。
在圣旨上盖了大印,伍丰才带着圣旨出宫,直奔镇国公府。
国公府前院。
顾家三人皆跪着准备接旨。
“顾公子呢?”伍丰问。
“大哥身子不济,实在是不能下床。”顾清鸢满脸歉意地道,“请公公勿怪。”
“无妨,咱家可以去顾公子屋内传旨。”伍丰依旧是笑吟吟的,说着就往后院去。
顾家几人面面相觑片刻,顾清鸢侧目看了眼珠莲,她立刻施展轻功,从小路去告知顾清川。
伍丰到顾清川所住院子,还未进屋就闻到浓浓的药味。
顾清川躺在床榻上,此刻正昏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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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边坐着的沈知意有些无措的起身,瞧着来人。
“大哥刚刚吃了药睡下,我这就叫他起来。”顾清鸢轻声道。
“不必。”伍丰忙阻止她,“既然公子歇着,咱家就在院子里宣旨,也好向皇上复命。”
众人又跪到院子里,他这才宣读圣旨。
待他念完,顾覃震惊地起身,却并未接旨:“公公,这件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犬子如今还在病中,根本无法起身,如何能接得了这么重要的案子?”
“这是皇上亲笔御书,国公难不成怀疑咱家假传圣旨?”伍丰笑意更深。
“不敢。”顾覃叹了口气,“可犬子这身子,实在是无法胜任,何况刑部尚书一职何其重要,犬子并无功名在身,亦无断案经验,如何能任职?”
“国公竟如此迂腐。”伍丰道,“皇上这是看重顾公子,况且只是暂代,谁又能说什么?”
说完,他将圣旨塞进顾覃手中,拍了拍,带着其余内侍离开。
顾覃慌忙亲自送他出去,并依例给了荷包作为答谢。
伍丰才与他多说两句:“此事没有回转余地,国公还是想法子,让公子快些好起来,及时去刑部赴任才是。”
送走了内侍,顾覃回府就看到女儿就在不远处等着他。
“爹,你现在就入宫。”顾清鸢低声道,“务必要让皇上相信,也要让宫中所有人知道,这个尚书之位,我大哥没办法坐,更不想坐。”
张纪这个案子就是个烫手山芋,谁若是接了,就等于直接与萧梓钧为敌。
萧晋这不是要安抚顾家,而是要将所有的仇恨都引到顾家,真是好恶毒的计策!
女儿的想法与自己不谋而合,顾覃颔首,也不耽搁,当下就换了官服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