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申公巫臣巴拉巴拉讲了一大堆,可不就是楼令用一句话能总结得出来吗?
楼令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讲得是历史上一些先贤的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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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许多多的穿越者,他们能够一言惊人,一样是占了站在巨人肩膀上的便宜。
当然了,一两句话使人觉得惊艳,大概也就是只是感到惊艳,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能够讲一两句话使人听了觉得惊艳,还要真正有本事,尤其要有干实事的才能,光靠一张嘴巴能说,只会得到一个眼高手低的评价。
申公巫臣跟楼令是比较合拍,只是两人实际接触的次数并不多。
其余卿大夫,他们跟楼令接触的次数比较多,讲实话就是对楼令总能一言惊人感到习惯了。
“臣会监督吴国,等臣故去,臣的儿子会继续监视吴国。子子孙孙无穷尽,一直为晋国监视吴国。”申公巫臣回过神来,进行极力的保证。
没有人怀疑申公巫臣的动机。
即便是申氏拿晋国当靠山在吴国作威作福,只要可以发挥作用就是对晋国有利,该难受的对象是吴国。
而借国家的威势占便宜这种事情,晋国君臣历来并不排斥。
国家强大之后,没道理不允许借势,要不然卖力效命又是为了哪般嘛。
申公巫臣并没有因为一众卿大夫表态支持而多么开心,类似的事情发生了不止一次,之前全部不了了之。
“君上与列位卿大夫可以约见吴君?”申公巫臣想要双方高层尽快见面,将态度转为实质的行动。
郤至笑呵呵地说道:“是该尽快见面,让他们早早回去,免得闹出更多的乱子。”
才刚到一天而已,吴人却是与他人发生了数百起冲突。
当然不全是吴人进行挑衅或是做错事,不少是他人看吴人觉得像蛮夷挑衅才爆发冲突,更多则是吴人没有礼仪而导致的冲突。
这种事情只能说正常。
人的优越感就是建立在其他人身上。
披头散发且有各种纹身的吴人,他们这样子在中原人看来就是蛮夷,怎么可能会得到尊重?
既然吴人得不到尊重,他们也不会甘愿忍受。
吴人发现装文明人得不到尊重,自然而然就会使用各种野蛮行径恫吓他人,试图用这种方法来保护自己。
等吴国的队伍到来的第七天,晋国才正式与吴国君臣见面。
在那七天的时间之中,哪怕是列国宴会不断,只有郑国君臣偶尔会邀请吴国的人赴宴,其余列国压根不与之理会。
而郑国君臣会邀请吴国的人赴宴,单纯就是尽东道主的一份热情,没有其它的原因。
“为诸位卿大夫介绍,这位便是吴君。”申公巫臣充分尽自己的责任,再一一介绍卿大夫给吴君寿梦认识。
在互相介绍的时候,吴君寿梦还能笑眯眯,其余吴人则是带着怒气。
等申公巫臣互相介绍完毕。
“怎么不见晋侯呢?”诸樊这位长公子很直接地发问。他不等申公巫臣或哪位晋人说话,高声说道:“听闻中原皆是礼仪之邦,想来不至于失礼啊。”
吴国即便再弱再野蛮,好歹是周天子承认的诸夏之一,对吧?
结果吴君寿梦亲自来,晋君周却是连面都不露一次?
申公巫臣很有技巧地再介绍一次郤锜,说道:“这位便是当面与楚君审签订和约的晋国中军将。”
吴国与楚国早就是敌人,双方爆发过无数次交战,往往楚军是获胜的一方。
诸樊立刻说道:“原来是逼迫楚君低头的郤氏之主?那没有事了。”
吴国当前的体制与中原列国不一样,他们并非嫡长公子便是储君,采取的是择优选能的模式。
要说什么出名的大臣?只能说吴国现在没有一个能够名声外传的大臣,很难站出来撑场面。
所以,只能由诸樊这位长公子仗着身份,说一些为人臣子不好开口的话。
看起来,吴国君臣事先也商量得很仔细,诸樊一听到是郤锜,立刻不再多做纠缠。
众人开始分阵营入座。
可能是名声比较差的关系,吴国这边只有寿梦、诸樊等少数人表现得有礼仪,其余吴人则是按照自己日常原有的样子进行表现。
这样就让场面非常分明。
出席的晋国众人,不说是坐得正襟危坐,起码坐姿不奇怪。
吴国那边什么坐姿的都有,再因为穿着和身上有纹身的关系,有点展示妖魔鬼怪的画面感。
郤锜看到一众吴人那样,压根不想委屈自己,正式见礼之后就做出闭眼小憩的姿态。
这是郤锜担忧自己看多了忍不住,很有可能站起来抽剑去刺死几个坐没坐样的吴人,不如干脆选择眼不见为净。
为人骄傲的郤锜,能够那样做已经是一种忍耐。
论这一次见面的主题是什么,吴国认识到晋国的强盛与厉害,主动前来寻求帮助。
再谈中原现在是什么情况,正式场合一点失礼的行为都可能引发战争,真正因为失礼而引发的战争并不少,郤锜那样表现不能算是在进行克制吗?
郤至却是不得不忍耐着履行职责,也就是作为晋国的外交部长忍受各种吴人失礼的行为,站出来挑大梁与吴国君臣进行交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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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中间人的申公巫臣,他很尽量在充当润滑剂,搞得比谁都要忙碌。
“哦,原来贵国集结大军,最多能够达到三万人的规模?”郤至看诸樊一脸的自豪,自己的表情在逐渐变得扭曲。
这种扭曲是自己腰缠万贯,遇到有人在自己面前炫耀存了几百枚铜板,极力忍住不笑出声。
尤其是郤至已经知道吴国所谓的三万大军,超过七成就是拉壮丁凑人头,根本就是楚军中那些蛮人炮灰的质量,没有笑出声再鄙夷几句,自己都觉得多自己极有涵养。
晋国正常状态下集结出十五万质量不错的军队已经是常态,逼急了集结三十万经过训练的大军绝对能够办到。
“他们三万人,我们出动三千人就能击败吧?”郤至压低声音向楼令提了这个问题。
楼令认真地说道:“要看是在哪里打,又是怎么个打法。”
“啊?”郤至本是在调侃,见楼令说得认真,一时间有些懵逼,问道:“有可能输?”
楼令点头说道:“在山地且是树林密布的环境,三千打赢他们三万极其困难;要是在那种环境,特别是在吴国的地界,不限制伏击、偷袭等战法,我们一定会输。”
这一下,只能说郤至被惊到了。
同样感到惊讶的还有士匄,他一脸诡异地说道:“无论是我们哪个家族出动都打不赢?”
楼令看向士匄,说道:“他们敢北上,来多少都没有用;一旦是我们南下,可不光考虑军队的战斗力,其它因素也要考虑进去。”
这样一说,郤至和士匄就能够搞懂了。
晋国现在压制楚国,战线拉长到陈国地界,晋军的南征就面临种种问题。其中最大的问题就是补给困难,之所以困难的原因是当地贵族卖物资也无法保障晋军的后勤需要量。
他们已经从申公巫臣那里得知吴国的全国上下不超过三座城池,大概能够想象到吴国的农业情况,劳师远征再深入吴国,大军要怕的是病死或饿死在吴国。
当天的见面没有谈什么正事,顶多算是第一次正式接触,互相认一认对方的高层,记住谁是谁的那一张脸。
有想要深入的话,设宴邀请几次,既是加深互相认知,也能在非正式场合进行各种试探。
这一套流程充满了智慧,避免因为不熟悉对方的性格或诉求,直接谈正事容易谈崩了。
“我从巫臣大夫那边得知下军佐的厉害,深深感到羡慕与佩服啊!”诸樊设宴却是只邀请楼令到场,刚见面就讲了这么一句话。
当时是诸樊到辕门迎接,一脸掩盖不住的崇拜。
遭遇到这种场面的楼令不得不看申公巫臣几眼,纳闷申公巫臣到底跟诸樊说了什么以至于会是这般场面。
后面,申公巫臣才偷偷对楼令说道:“我与长公子介绍了下军佐的功绩。”
楼令心想:“什么功绩,当前是用功绩说话的时代吗?一定是介绍短短二十来年从几乎一无所有发展到现如今的家族规模,以及我所坐的高位。”
倒不是楼令会责怪申公巫臣。
只是让楼令从诸樊的态度看出申公巫臣的操作方式,侧面得知吴人秉持着什么样的心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