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杨宇瑞等在青城忙碌了一个多月,总算彻底稳定了倾城的秩序,出人意料的是,北魏对于青城的丢失似乎并没有着急,没有大兵压境的苗头。这让慕容燕有些狐疑,萧德让整兵备战,眼见北魏没有要讨伐的意思,便有些懈怠。杨宇瑞拜见慕容燕,对慕容燕说道:“既然朝廷没有接手青城的意思,将军何不以青城为根基,招兵买马,在向西拓展,打下一片江山,自立为王?”
慕容燕早就心中痒痒,只是,父亲给他秘密传信,严令禁止他有任何非分之想,并令他早些将小瑞等人革除军职,若是在做不到,也要将他们排斥在核心圈子之外。
慕容燕就尝到甜头食髓知味的瘾君子,哪怕知道小瑞等人是甜蜜的毒药,仍然舍不得放下。青城附近的小城镇和乡村以及一些游牧部落现在都已经归顺他这个大将军,坐镇青城,万众来朝,那感觉让他上瘾,也勾起了他的野心。所以,对于父亲的严令,除了理解,更多的是不以为然。
北燕钦差终于来了,兵部侍郎金卓流带队,带着皇帝的金牌和圣旨,来到青城。至大将军府,金卓流并没有任何皇命钦差的傲娇,而是极为低调的令军前侍卫传报,钦差队也没有任何越举的动作,极为老实的站在将军府门口,等待着大将军迎接。
金卓流虽然是兵部侍郎,但也仅是兵部侍郎而已,与慕容燕这个三品戍边大将军还差着等级呢,何况,慕容燕怎么说也是皇族,其父更是名震朝廷的老王爷,远不是自己这等小小侍郎可比。所以,低调,何尝不是一种自保。
慕容燕果然带人亲自迎接,出了大门,见金卓流规规矩矩站在门口,不禁有些自喜,皇命钦差又如何,见到自己还不是伏低做小?这就是实力势力的作用。
慕容燕站的笔直,金卓流马上弯腰行礼:“下官金卓流拜见大将军!”
慕容燕驱步至金卓流身前,双手托起金卓流的双臂,笑道:“钦差大人,如此大礼本将军如何受得?快快进府,本将军已经备好酒宴,款待钦差大人。”
二人谦让入府,至府内宴宾楼,果然早已经备好酒菜。金卓流想要宣读圣旨,被慕容燕阻止:“先不急,钦差大人不远千里万里前来,一路风尘,先接风,再说其他。”
金卓流无法,只好在慕容燕的拉扯下坐在客座主位,其余钦差均被几位钦差隔开陪同。金卓流左右看了看,问道:“听说有九位仙子人物效命军中,如何不见?”
慕容燕令人打开酒坛倒酒,说道:“按身份,他们不过牙将级别,无品无衔,如何上得这种台面?钦差大人也不要扑风捉影的猜测,那九个人不过庶民尔,怎担得起仙子名声?本将军为他们提供为国效命的舞台,他们也仅仅是想出人头地而已。”
金卓流不敢再问,只好讪讪的与慕容燕喝酒。慕容燕说道:“本将军戍边多年,只是最近才扬眉吐气,不但收杀胡关,更是西进数千里夺得北魏西部方圆千里土地,大小城池二十几座,为是什么?无非为我慕容氏,为我大燕早日一统北洲。只是,本将军一片丹心,早就上书朝廷,要求朝廷曾兵派员接受本将军打下的土地。但是,朝廷莫非怕本将军立下不世之功而功高盖主?为何强令本将军撤兵?本官不解,还请钦差大人跟本将军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金卓流听到慕容燕这番话有些打鼓,看来人家父子俩早已通信,不然,自己还未宣读圣意,慕容燕为何早已知道圣旨内容?看来这圣旨宣不宣也就那么回事,但是,为了应付差事还是不得不宣。于是站起身,令人拿过圣旨,喊道:“圣旨下,请大将军慕容燕接旨!”
慕容燕楞了一下,左右看了看,还是推开椅子,来到空地处撩衣跪下,众人纷纷跪倒。金卓流不动声色看了看慕容燕,清了清嗓子:“诏曰,大将军慕容燕戍边多年,劳苦功高,为帝国边塞稳定立下了不世之功,朕心甚慰,特予嘉奖:赏其麾下大军黄金万两,粮食万担;赏大将军慕容燕黄金万两,任尚书令,太子太保,赏京都府邸一座,宫女千人;传召慕容燕即刻回朝述职并接受加封,钦此!”
慕容燕一愣,继而热血上涌,忽的站起身,喊道:“来人,将假传圣旨的金卓流等给我拿下!”
萧德让一挥手,一队军士一拥而上上,将金卓流等人摁在地上。金卓流苦笑:“其实不用如此,若是将军抗命不遵,我等也就回不去京城了,留在军中为将军效命也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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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燕摆摆手,众人松开金卓流等人,慕容燕亲自扶起金卓流,为他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笑道:“本将军开个玩笑而已,大人不必如此!”
慕容燕再一次坐在椅子上,令金卓流坐在自己身边,并亲自为他斟酒,二人举杯痛饮,慕容燕道:“家父已经严令我等,即刻班师回朝,我岂不知皇命难违?只是觉得有些可惜,我大燕卧薪尝胆几代人,如今形势大好,如此放弃岂不可惜?大燕地处北洲东北,乃是逼塞苦寒之地,多少代人为了出关,尸体都堆满了关塞,无非想一观中洲富庶繁华,让后世子孙不在遭受苦寒。想进中洲,必先一统北洲,否则,无论是侧翼还是背后,都在人家的虎视眈眈之下。本将军戍边二十年,大小仗打了上百场,光是守着一个杀胡关就损失了数万人马。如今大兵西进,不但一雪前耻,更是斩关夺隘,只要朝廷决心发兵,本将军有把握在数月之内荡平北魏,一统西洲。到那时,我大燕在西进南下,拿下西洲大凉,南伐天蜀,以三面合围的态势进军中洲,天下姓慕容,谁又能说不可能?只是,皇帝守成不出,胸无大志,再加上朝中派系为自己的私利相互掣肘相互攻讦,好好一个大燕窝在一隅,坐井观天,这样的大燕哪里来的前途?”
金卓流向慕容燕抱拳:“将军雄心大志令人赞佩,对大燕的耿耿忠心更是令下官动容,下官也知道,将军之志不在一城一池,而在天下。只是,皇命难违,还请将军三思。另外,下官离京时,王爷曾与下官言:莫非命也,顺受其正;是故知命者不立乎岩墙之下。尽其道而死者,正命也;桎梏死者,非正命也。将军也是读过书的,想必知道王爷的意思,下官不敢与将军说教,只说一句:万物皆备于我矣。反身而诚,乐莫大焉。强恕而行,求仁莫近焉。”
慕容燕拍了拍金卓流的肩膀,说道:“我想钦差大人回去后该知道怎么说,我那个皇帝堂兄对我有些担心,怕我将在外果然君命不受。还请大人转告我的皇兄,我是大燕慕容氏子孙,慕容氏的目光在天下而不在萨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