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彬遇袭这事儿,即使不去刻意打听,也能收到消息。
如果单是炸车,或许不会闹出这么大的新闻,偏偏田浩好死不死的把高彬捎上了车。
事态的性质瞬间就变了。
检察官遭遇袭击,可比寻常的谋杀要严重的多。
这下所有案子都要先靠边站。
姜开济从会所那抓抓来的一群人才审讯到一半,就急忙给这四位重量级嘉宾腾出位置。
而身为千花市的究极平衡手、头号情报商、反向墙头草的宋杰,自然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
此时这位大佬正对着王友才破口大骂。
“王友才!你是不是想死!啊?!”
王友才躲在安全屋内,面色阴沉的看着另一部手机上的情报简讯。
“我让你解决金平安,你就用这种方法杀人?要是这么简单,我自己动手不就得了,还找你干什么!”
王友才冷笑一声。
找我干什么?找我不就为了撇清关系吗。
“我现在亡命徒一个,用这种同归于尽的方法很奇怪吗?”
王友才反问道:“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你还指望我进行几个月的周密布局不成?”
“我知道你的时间不多,也考虑过你会用比较激进的手段。”
宋杰愤怒的声音中透露着一丝无奈:“但是再怎么紧迫,你也应该花两三天时间,先调查清楚他们的行程!”
“你这次袭击,把那个上头派来的检察官也卷进来了!
那群心里有鬼的家伙们,为了自证清白,可是把我的情报网砍了将近一半!”
要说高彬遇袭对谁的影响最大,不是金平安,也不是王友才,而是宋杰。
几乎所有人都认为这次袭击,是冲着高彬这位检查官来的。
为的就是掩盖某些卑劣的过往,防止这位检察官查出什么不好的事情。
不少老狐狸都在心底咒骂,到底是那个没脑子干出这种事,这不就相当于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至于为什么对宋杰的影响最大。
那么,为什么这四位杀手能精准的摸清这位高检察官的行程,并在他临时乘坐的汽车下安装炸弹呢?
高彬身为检察官,他的一切行程都不会对外透露,那些心里有鬼的人,也没敢派人盯着这位检察官。
万一对方发现有人跟踪,反手把人擒住,顺着这条线索查下去,等于是不打自招。
他们就算是跟,也只会雇佣宋杰的人跟。
所以那肯定是宋杰这个情报贩子搞得鬼啊。
几乎是在得知高彬遇袭的同一时间,所有人都把安插在他身边的眼线拔除,谁都不想也不敢背这口黑锅。
田浩偶遇高彬,主动送他一程的举动,间接帮他清理掉了不少监视人员,顺便还让宋杰背了口黑锅。
但是,在千花市已经一无所有的王友才,哪还会在乎这些。
他扭了扭脖子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呵呵,有用吗,谁知道田浩在路上会遇到那个检察官……没有他,我已经成功了不是吗?”
如果这次行动中,车上没有高彬,那这会自己已经在出城的路上了。
而不是像只阴沟里的老鼠一样,苟在这个安全屋里。
王友才深感命运对他充满了恶意。
“世上没有如果,只有结果。结果就是你不仅失败了,还给我惹来了大麻烦。”
宋杰低沉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我不是张凤那样的赌徒,期望着你能完成任务帮我回本止血,我只会现在就把你交出去及时止损。”
“我庇护你所付出的代价,已经远超过了我所能获得的利益,你觉得你和你弟弟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这话已经带上了逼宫的意思,但王友才并不担心。
既然对方还在跟他联系,而不是直接把自己的行踪透露给警方,那就代表事情还有转机。
王友才很清楚,宋杰说这话的目的,只不过是拿王友德安危来威胁自己,想让自己加快进程。
顺便在审讯时跟他撇清关系,一力承担所有的黑锅。
换做以往,王友才肯定会表面上答应,然后在背地里使绊子。
但现在不同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他已经不是那个行业巨头了,只是一只苟延残喘的老鼠。
况且王友德还在宋杰手上,自己也没资格跟宋杰翻脸。
王友才沉默不语,他的神色不断变化,一会儿愤怒,一会儿悲苦,一会儿嗤笑,最终变成深深的无奈。
“我会在近期自首。”
王友才深吸一口气:“已经快一天了,王友德走到哪了?”
宋杰那边满意的点点头:“已经离开千花的地界,现在在千花和水木市交界的一个地方小镇上。”
王友才说道:“不介意帮我打个视频通话吧。”
“可以。”
王友才拿起宋杰给他准备的备用手机,不见他有所操作,手机便开始自动运行软件。
很快,视频电话接通了。
“喂?哥,你在吗?”
整张屏幕都被王友德的大脸所覆盖。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把手机拿远点,别贴着摄像头!”
王友才没好气的说道。
王友德知道王友才的潜台词,这是让他拿手机拍摄一下四周的环境。
这些都是兄弟俩在昨天对好的暗号。
“哦哦,行,哥,我已经离开千花了,现在正处于交界地带的小镇上。”
环拍一圈窗外的景色后,王友才大致确定了王友德的位置。
毕竟他也有自己的跑路渠道,对这些跑路的必经地点肯定有一定的了解。
见弟弟平安无事,王友才的心情稍稍好转。
王友德灌了口啤酒问道:“哥,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
王友才被这个问题问住了,他斟酌了一会儿答复道:“我这边……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你先离开那里,在水木市找个稳定的落脚点,回头我会联系你。”
“哦,好的……”王友德的兴致看起来并不高昂。
就在王友才打算挂掉视频电话时,他开口道:“哥,我虽然不懂商业和人脉上的弯弯道道,也帮不上什么忙,但我还是想说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