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室外的气温,已经随着太阳的升起儿逐渐上升。
但车内不同,车内的空调让衣衫单薄的穆斯,打了一个寒噤。
“下车。”
艾凉又重复了一遍。
“你就不能挑个阳间点的地方谈事儿吗?”
穆斯下车时嘴上还非要叨叨一句。
艾凉没有理他,把车靠路边停好后,领着他来到墓园的最高处。
这里是整个墓园,视野最开阔的地方。
站在这里可以把周遭的一切尽收眼底。
两人在纪念碑边缘的台阶上坐下。
穆斯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食指敲了下盒底,顶出来一支:“抽不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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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艾凉不搭腔,他也不尴尬,把烟夹出来叼在嘴上点燃。
艾凉双手交叉望向天边:“那你在千花市悬赏我的下落,也是想问我有没有隐者的消息?”
“我也是被逼急了。”
穆斯呼出一口白烟,然后把刚抽一口的香烟,直接掐灭丢进烟灰袋:“如果在规定时间内找不到隐者,我可能会没命。
隐者这家伙的性格你也知道,我这边是毫无线索,只能找你碰碰运气,没想到割喉案没把隐者引来,反而先把你引过来了。”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谁让你找隐者的?”
艾凉追问道。
来的时候穆斯有多忐忑,现在就有多失望。
从艾凉的表现来看,他根本就不知道隐者的下落。
穆斯摇摇头,伸手拍了拍艾凉的肩膀:“如果你不知道隐者的下落,那今天就当老朋友见面叙叙旧吧……你手头紧不紧,需不需要我借你点?”
有一个熟人做帮手固然是好事。
但雅努斯那边明显已经超出了,正常人类所能理解的领域。
普通人无论去多少,估计都是送菜。
虽然穆斯道德情操不怎么。
但他还是非常佩服信使的为人。
不然当年也不会,在大部分人都保持沉默的情况下,选择主动出手相助。
信使好不容易在各方的努力下,免除死刑和牢狱之灾。
现在再把信使卷入这潭浑水。
无疑是在害他。
所以穆斯并不打算,向信使描述自己所了解到的,世界的另一面。
在穆斯的左手,接触到艾凉肩膀的那一刻。
他的脸色发生巨变。
啪嗒。
“嘶!疼!疼!疼!你要干什么?!”
穆斯的左臂,被艾凉扭了一个圈。
如果不是他及时歪过身子,这一下直接把胳膊扭断都有可能。
穆斯咬着牙,五官挤成一团:“胳膊!胳膊要断了!快撒手啊!”
艾凉将穆斯的胳膊甩开。
手臂所携带的巨力,让他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穆斯起身后摆出一副苦瓜脸,轻轻揉着左臂的肌肉。
“疼死我了……用悬赏的方式找你,是我的不对,但也没必要这么狠吧,等我回去悬赏不就撤了吗……”
艾凉冷着脸问道:“你左手的刻印哪来的?”
言语中,杀意盎然。
如果不是穆斯主动把手放到肩膀上。
他根本就没感知到刻印的存在。
而且感知到的刻印气息,和那些面具一模一样。
能在艾凉眼皮子底下,避开他的感知,还带有面具的气息。
这世上除了千面人外,还没有第二个人能做得到。
穆斯满脸无辜,开口辩解:“什么刻印?这只是一个纹身。”
而他的心底,却是掀起惊涛骇浪。
为什么信使会认识刻印?
难道这个浓眉大眼的家伙,也是使徒会的人?
隐者有问题,信使也有问题,那和信使关系要好的杨兴国,还有莫名失踪的夏启元……该不会当年就我一人被蒙在鼓里吧?!
“我在问你,你手上的刻印是谁给你的。”
艾凉面部一阵扭曲变换,信使的容貌彻底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带着丝丝野性的面孔。
穆斯抬起头,瞳孔紧缩。
“隐者?!”